长言并不认同此话,“戒律师兄这话说的,修者既修的是道,怀有一颗仁者之心是乃好事。”
第三场比试即将开始,见林颂转身离开,柳扶风叫住林颂,“你去哪儿?下场比试你不看了?。”
林颂停下,回他道:“不看。宋行止有什么好看的。”
柳扶风笑了笑,“怎么,你跟他有仇啊?”
林颂冷笑:“不是有仇,是他有病。”每回碰到这两人,方绪那疯狗逮着她就乱咬,实在讨厌。虽然宋行止每回都只是臭着个脸静默地站在一旁,但是放任方绪对她进行侮辱嘲讽,这跟“遛狗不牵绳”有什么区别?
“那你就更要看了。”柳扶风拿扇子遮住上扬的嘴角,“接下来这场比试不会让你失望。”
林颂转身回到原地,“那就看看吧。”
只见人群中的宋行止一个旋身稳稳落在罗盘之上,他面容冷峻,动作颇具美感,看得不少女弟子心花怒放连连尖叫。
人群忽然让出一条道,男子坐着轮椅出现在众人面前,他看着极年轻,脸上稚气未褪,模样清秀,一双眼睛若点墨,此人便是潭音司少主吴越。
吴越拿出一支玉笛放到唇边,随着笛声响起,从笛中蔓延出一条如丝带般的青色薄光,青光将轮椅托起缓缓送至擂台。吴越停下吹奏,笛声戛然而止。
宋行止看着轮椅上的人,漠然道:“你双腿有疾,赢了你,也是胜之不武。”
吴越淡然开口:“宋公子只管出手便是。”
忽然间寒风阵阵,宋行止拔出剑刃,一道剑光迎着寒风直冲吴越而去。笛声再次响起,剑光在即将逼近吴越时,撞上一道淡黄透明、几乎不可见的薄壁后猛然消散。
吴越额前几缕发丝随风而动,整个人极为从容冷静。在接连发动几次攻击都被吴越挡回去后,宋行止开始变得急躁,他攻势越来越猛,虽说仍旧无法击碎吴越的防御,但他能感觉到这道壁垒已经越来越弱了。
吴越额上布了一层细汗,按着青玉短笛的手指愈发苍白无力。宋行止一剑劈下,薄壁出现裂痕,吴越受到冲击,吐出一口鲜血。他依旧没有停止吹奏,他轻抬眼眸,淡定从容地放下手中玉笛。只听清脆一响,宋行止手里的剑突然掉落在地,双脚开始不受控制的往外走,到了罗盘边缘,仍没有停下的意思,直接落入湖中。
“第三场,胜者吴越。”
“以蛊入音,潭音司果然名不虚传。”柳扶风夸赞道。
场下众人大开眼界,只听闻潭音司擅药蛊,但其门中人久居深山且鲜有露面,今日得见才直其厉害。
“奇淫邪技,有什么好吹捧的!”
不用看,林颂都知道说话这人是谁,方绪此人小肚鸡肠,又是宋行止的死忠粉,眼下宋行止败给吴越,还输得如此狼狈,他自然说不出什么好话。
比试结束,众人纷纷散去,林颂也准备回寝居,正巧和柳扶风有一段同路,两人并排而行,林颂像是在自言自语道:“六大门派,林陆堂来了两个……还有哪个门派的人没来?”
“少署宗。”柳扶风回答了她的问题。
那挺好,他们下次可以送两个人来,林颂想着。
在与柳扶风分别后,林颂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站住!”
林颂回头,见来人竟是上官揽月,她环着双手,气鼓鼓地盯着林颂,看起来似乎不大高兴的样子。
“好胜善妒,心狠手辣。”柳扶风的话再次回荡在林颂耳边。完了!林颂想刚才她害上官揽月落水,现在不会是来找她算账的吧?
上官揽月走到林颂面前后竟又径直往前走去,她回头看着还在原地不动的林颂,道:“愣着干嘛?你不回去了?”
“回去?”林颂一脸疑惑。
“回闲竹居啊!我今天刚到,听人说你也住那里,我跟你一块回去。”
“你走不走?”上官揽月道。
林颂看着眼前的少女,明艳动人,傲娇中又透着可爱,怎么看都跟“心狠手辣”这类字眼沾不上边,她走上前,笑道:“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