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可算回来了。”季清帆回到家中,季柏然已早早守在门口等着,年轻的脸上积了一层薄薄的细密的汗珠,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水光。进了庭院,季清帆并没有停留,季柏然也随着父亲向正堂疾步走着,一边说道,“族中长老已派人来问过几次了,孩儿都给搪塞了过去。您再不回来,孩儿真不知该怎么交代了。”随着季清帆行至正堂厅内刚刚坐定。外边护院就小跑着来报,说是族中玄左副使到了。
季清帆对着护院说了一句:“传!”而后正襟坐在主位上。
“爹!”季柏然一听更急了,长老们的传息夕王没有看,夕王让长老们下月初五到放生崖一聚他也没有传达,因为这不合礼法。但是这些事情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和长老们传达。
季清帆一抬手,示意儿子少安毋躁。正准备开口说什么的时候,门外玄左副使就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季清帆只好在心里对儿子说:“照实说就是了。”
怎么说啊这?季柏然心里没底,但还是按自己爹所说,心内飞速组织着言辞,就听来人说道,“属下陆离参见族长、季长老。”
“不必多礼!”等季柏然转回身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已经不见丝毫的焦急之色。由于是在季府,尽管季柏然是族长,但他也是季清帆的儿子,此刻仍然是站在堂前地上,由季清帆这个父亲坐在主位。自然,陆离见到此种情景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族战之期将至,一日内属下等数次来向族长询问消息,还望族长见谅。”陆离说的这句话,之前来的几人毫无例外全说过一模一样的,季柏然心里烦躁,但还是忍住了。他的这份耐性,也是季清帆相当满意的一点。“族长说还要再斟酌,不知现下可有什么决定?属下也好回去禀明各位长老。季长老也在,想必更能理解族会如今的焦虑。”这些话说罢,陆离一拱手,退至一边,等着季柏然示下。
主位上,季清帆再次对季柏然使了使眼色,“夕王自是与本座商讨了些重要的事项,但是现在还不到一一向大家说明的时候。毕竟夕王也认为,有些事情她还要再行去查探一下。如今族战多年,族内损耗颇重。本座相信,继续战下去,并非我族所乐见。夕王此次处事谨慎,自有她的道理,如我理解得不错,为免再伤我族元气,夕王定是希望这次的族战,要么不打,要打,就一定要定出个胜负来。本座同样也是这个想法,如果这一次族战能定下胜负,保我族百年内再不开战,那我焉葭族也有足够的时间来修养生息,让族中回复安居乐业之景。”
季清帆坐在主位上听季柏然说话,一边轻捋颌髯,一边暗自点头,小儿这番话没有丝毫错处。陆离听到并没有直接附和,而是说出族中一直以来就有的疑问:“族长,相信族中对夕王的看法,您也是清楚的。夕王此意是否可信?”陆离还是像刚才一般,拱着手询问,其间并没有抬头,听他这么问,季柏然抬头和父亲又过了一次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