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沈凉衣说着适时打了个浅浅的哈欠。
谢砚将他身上的红裙理了理,就着这个拥抱的姿势把人抱了起来,沈凉衣搂着谢砚的脖颈缩在她怀里,白嫩的双腿紧/缠在腰间,谢砚就托着他的腰/臀慢慢往楼上走。
婚礼的前一晚,闫宓约了谢时安在酒馆里喝酒。
酒过三巡,两人都有些微醉,闫宓一手撑着自己的下巴去看旁边的女人,笑道:“时安,你们谢家人怎么一个个都喜欢英年早婚?伯母是,你也是。”
“比较起来,其实我母亲不算早婚,”谢时安说,“当年家里给她安排婚事的时候她拒绝了,直到后面父亲回来了她才动了结婚的心思。”
“唔,还挺痴情的。”闫宓淡淡地说了句,“要是小琛还在,估计……”你也差不多,那个时候还有陈荔什么事?
闫宓想到这里就有些窝心,端过桌上的酒杯又喝了一大口酒,她总觉得那个姓陈的插足了自家弟弟的感情,如果不是小琛不在了,谢时安怎么可能娶另外的人,别人又怎么会有机会见缝插针地进来?
谢时安知道她心情不好就没劝她,等到闫宓醉的睡着后她便给她叫了个车送她回去,初春的晚上还有些冷,谢时安拉高自己的大衣领子挡了挡脸。
她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了走,等到回过神来时她已经来到了闫琛的出租屋外面。
屋内没开灯,是还没回来吗?谢时安静静地站了一会儿,风吹过院中树叶沙沙簌响,月色清冷,谢时安突然自嘲地笑了笑。
你在期望什么呢,谢时安?
真的疯了吗?
就在谢时安打算离开的瞬间,院中的路灯亮了起来,月色散开了冷,迎面走来的闫琛有些意外地看着前面的人,呐呐地问了句:“你怎么来了?”
谢时安慢慢走到他面前,闫琛当即闻到了一股不淡不浓的酒香,混着沉淀的乌木,有股说不出的蛊惑来。
“你喝酒了……”
“嘘!”谢时安伸指碰了碰他的鼻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别说话。”
她扶过男人的肩膀留恋地看着他的脸,那对瞳孔一错不错地盯在他身上,不远处的暖光落进了眼底,仿佛是一片深沉的海浪袭来。
“琛琛,我好想你。”谢时安哑声说道,微红的鼻尖配上低沉的烟嗓,似乎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在里面。
闫琛的心颤了颤,他伸手抱上谢时安的腰身,轻轻问:“你怎么了?”
“你为什么不等我?”
“什么?”闫琛疑惑。
“没关系,”谢时安闭眼亲了亲男人的发顶,她把人搂得更紧,“我来接你了,你要不要跟我走?”
闫琛知道她在说胡话,但还是顺着她问:“走去哪儿?”
一股热气贴上了微凉的脖颈,柔软的触感让闫琛下意识抓紧了谢时安的衣服,她呼出的热气有些粗重,闫琛的心跳蓦地快了起来。
“让我把你藏起来,藏到只有我看到的地方好不好?”谢时安将内心的幽暗说了出来。
她才不是什么风光霁月的正人君子,她只想要一个人而已,上天好不容易把这个人还过来,她为什么要放他走?
“好啊,”闫琛靠在谢时安的肩头无声地擦了擦眼泪,或许是这人的怀抱太过温暖,闫琛放任自己沉溺进去,“你把我藏起来吧。”
酒精总会无限放大人的欲望,夜色遮盖,白天的克制防守顷刻瓦解,半推半就间闫琛有些受不住谢时安过热的情绪,她摸了一把他汗涔的头发,温柔地衔过唇瓣深吻他。
(略略)
月至中天,酒精消散在了空气里,碰撞的余热才歇息下来。
“你要走吗?”闫琛半睁着疲惫的眼问。
“我不走,”谢时安亲了亲他湿红的眼角,“你睡会儿,我去接个电话。”
谢时安随意披了件外衣去了房间外面,倚在墙边,掏出口袋的一支烟点上,事后的声音带着颗粒般的沙砾感,问:“什么事?”
“总裁,”秘书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陈家那边已经把订好的新娘服送来了,化妆师说今天要为您试妆,您看什么时间比较好?”
“推到晚上吧,我现在有事,白天别让人来打搅。”
“可是晚上会不会太赶?毕竟您第二天一早就要去……”
“就这样吧,”谢时安打断道,“我这边一切从简,不要拿婚礼的事烦我。”
“是。”
挂了电话后,谢时安有些烦躁地揉了揉眼,平日里她处事不惊且游刃有余,但只要和闫琛有关,她掩盖在平和面具下的心绪就会抑制不住地往外泄露,果然这么多年了,她还是逃不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