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南云所说的那两个活口,就是一开始进门前打倒的两名男子。由于存在感过低,我和神神廻补刀的时候都一齐忽略了他们。
没想到现在成唯一的突破口了。
南云说:“看我给你变个魔法玩玩。”
我一头雾水站在神神廻身边。
“看着我的手指……”南云这样嘱咐着我,只见他印着刺青的修长手指漫不经心打了个响指,再一抬头,原本正常的一张脸变成了一个十分崎岖的刀疤脸男!
我惊讶地倒吸一口气,捂着嘴凑上前去看了又看。
南云似乎本来也沉浸在被人敬佩的快感中,然而突然间像是要素察觉,不可置信地开口:“等一下在你眼里原本我的脸只是用‘正常’这两个字形容吗!?”
我迟疑道:“……‘正常’这个词,是不好的吗?”
神神廻:“正常得招笑了。”
不可置信,不可思议,不可原谅。
几种情绪在南云脸上一闪而过,我生锈住的脑袋终于缓缓开转了:
“啊,我知道了。难不成,南云你其实想让我夸你长得好看?”
我顿了顿补偿性地回复:“抱歉啊我刚刚没听明白,但是南云你是一个很好看的人。虽然不是最好看的,但你要自信一点不要质疑自己!”
“你哪只眼睛看见这人不自信了。”
“烈焰啊烈焰,那你觉得最好看的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去看神神廻啊!”
“可是我们已经偏题了吧。”我疯狂摆手,“感觉死了的都会被我们吵醒哦。”
将注意力转到工作上,我弯腰拎起其中一个看门的,正欲将其直接掐醒,南云便伸手覆上我的手指:
“稍微等等嘛,我有一计。”
2.
我抬脚碾上地上二人的胸口,于是二人终于悠悠转醒,睁眼便是一副鲜血淋漓的情景:
身着银灰色盔甲的高大女子以刀抵着刀疤男的喉咙,从上方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他们的眼睛,身侧的金发男子面带不满,一下一下无规律地敲击着楼梯扶手,金属碰撞在空荡的闭塞空间,回声如生命的倒计时一般不受控钻进耳朵。
“你们的伙伴,要没命了哦。”
我笑着说道。
二人迟缓地对视一眼,失去血色的嘴唇神经质地抽动着:
“我,我……”
手腕翻转,刀下男人尚未来得及说出一个字,鲜血便从喉间喷涌而出。
惊惧逐渐攀上二人的四肢,我不动声色地旁观着,机械般生硬的语言缓缓回荡在这片空间:
“只有先说出你们集团秘密的那个才能活下去哦。”
我牵动嘴角,按照记忆里南云那样笑了笑。
3.
“欸——真是毫无挑战性啊——”
南云拨弄着刘海,明明一点也没弄乱来着。他每次这样拖长了语调,都会显得格外悠闲,较之我和神神廻一身的血迹,更加招人烦了。
就在几秒前,倒在我怀里“死去”的刀疤男俏皮地眨了眨眼,抹了把脸便毫不费力地站起来,面带笑意踢开了挡路的两具尸体。
是的,刀疤男的同伙样貌乃是南云在屋内随机选了一人仿制出的易容,方才我们的一举一动都是南云所安排好的逼供小戏码,据他说这样能够在短时间内迫使对面说出更多情报。
“已经很棒啦,你刚刚确实还怪吓人的。”南云回忆起那个画面,拍拍我的肩膀鼓励道。
神神廻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下可以离开了吧。我打电话给弗洛塔那边。”
“弗洛塔?”我还没听说过这个词。
他就轻驾熟地拨打电话,边等待回复边解释说:“嗯,就是负责清理现场的部门,喂我是……”
目光不自觉跟随着神神廻讲电话时垂落的长发,肩头却被搭上一份更重的重物。
扭头,南云将下巴搁在了我的肩甲上,笑意吟吟地搂着我,他说:“工作也完成了,要不丢下神神廻我们一起跑掉吧?”
我:“不要。”
没带一秒犹豫的。
“你这家伙……”神神廻咬牙挂断电话,奖励般顺手拍了拍我的头,然后自觉坐上驾驶座,“刚刚那边的事,边开车回杀联边说吧。啧,南云你给我坐副驾去。”
4.
这段车程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不过刚巧够我们,尤其是我梳理清楚关于那帮无证杀手的情报。
那是一帮被吊销杀手执照的、没通过杀手考核的又或是叛逃出杀联的泛泛之辈,杀联没有他们想要的位置,他们便聚集到一块儿,寻找到不良街区这样的“下沉市场”为非作歹,好似这样就能获得自我价值。
其中一个看门的说了段耐人寻味的话,他说“还不是这个破杀联制度把所有人都困在原地、看不到未来”,所以“还是斯拉大人比较帅气啊!”,那人是这样说的。
虽然没有直接得出他们集团与『X』的确切联系,也尚且未知那份《杀杀山谷》报刊究竟怎么回事,好歹我得到了这样一条逻辑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