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儿睡得不深，湿毛巾刚刚上脸就醒了。

“你干嘛呢？”叶明一边受着湿毛巾为自己擦脸，一边看向罗齐生。

罗齐生看他不像酒醒了的样子，笑着说：“脸不洗，牙不刷，转头往我床上趴，你还问我在干嘛？”叶明被他随口说出的押韵的话逗得咯咯笑，酒精像是爬上了他的脑神经，让他异常地兴奋起来，他一扭身，把头搭在罗齐生的大腿上。

罗齐生低头看着他的脸，拿毛巾擦过他的鼻梁，又擦过他的眼角，而叶明的眼睛却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看。没有人说话，屋子里只剩下毛巾摩擦发出轻轻的声响。

“我一直觉得……你很好看。”叶明突然说。

罗齐生愣了愣，突然有些不敢看叶明直视着自己的眼睛。他有些慌忙地把叶明的头从自己腿上搬下来，把毛巾拿到卫生间去了。

叶明翻了个身横躺在床上，看着罗齐生进进出出地收拾铺盖，他有些疑惑：“你不在卧室睡吗？”

罗齐生扶着衣柜门艰难地用手够摆放在衣柜顶层的棉被，说话有些吃力：“嗯，你自己睡大床，会舒服一点。”

“不要，”叶明突然起了小孩子脾气，“你来跟我一起睡。”他任性地拍了拍身旁空着的位置，看着罗齐生。

“我还是……”罗齐生有些犹豫地站在衣柜边看向他，手也不知道往哪放。

“你跟我一起睡嘛！”叶明在床上翻身打起滚来，语气骄纵。

罗齐生一直把叶明当小孩子宠，叶明一直明白这一点，他知道罗齐生一定会过来跟自己一起睡的。

就像现在一样。

叶明心满意足地挨近罗齐生，他觉得酒精好似安眠药，还等不及他反应就又催着他入睡了。那天晚上叶明提前睡着，以致于他一直不知道罗齐生躺在他旁边一直到半夜都没睡着，甚至都没敢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