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清也没想到那个来交策划书的小孩却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他盯着眼前的刘蔚然，手指一下一下地敲着椅子把手。刘蔚然低着头，有些不敢看张文清，手指敲击木椅的声音在他听来像催命的钟声。

“小刘啊，”张文清推开椅子站了起来，慢慢地踱步到刘蔚然面前，“我呢，非常欣赏你们这些年轻人的这股闯劲。”

刘蔚然僵了僵，弯起嘴角赔笑。

张文清在刘蔚然面前踱来踱去，又盯了他一会儿，终于挥了挥手：“行了，你去吧。”

刘蔚然关上办公室门的时候感觉自己魂都要被吓飞了，他猛吸了几口气往自己的位置走去。他瘫倒在自己的椅子上，仰头去看天花板，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一会儿想到叶明，一会儿又想到自己的过去。

其实刘蔚然自认自己不是一个勇敢的人，大学研究生毕业后，为了图个安稳回乡考了公务员，通过家里的一点人脉留在旅游局长身边当秘书。他也知道，如果还按照现在的职业发展路程走下去，自己三十岁之前别想谋个正职了，外人都羡慕他起点高，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一点用都没有。

刘蔚然一直在等机会，而在他二十七岁这年，居然是一个二十岁的小孩给了他这个机会。他当然不得不把握住这个机会，刘蔚然自嘲地笑了笑，电话铃声却在这时催命般地响起。

刘蔚然拿起手机一看，居然是张文清，他一刻也不敢耽搁马上接起来：“哎局长，您说您说。”

“小刘啊，改一下那份金房的合同，下班前交到我办公室来。”

罗齐生觉得这几天叶明越来越黏人了，他们一直在等市旅游局的结果，叶明也没事可干，就天天陪着他去上班，快递站的老板娘都跟叶明很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