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林鹤语都在楼里养伤,每日就在楼下喝喝茶赏赏花,翻翻闲书,再或者是看着洛青修炼,快活得很。
起码表面看起来是这样。
相比之下,洛青则繁忙许多。
既要好吃好喝地伺候着自己的师父,还要完成师父交给她的日渐繁重的功课,偶尔还要招待前来探望的师父的同窗。
这日清早,洛青准时备好热水和蜜饯,把药送到楼下的小木桌上,唤林鹤语吃。
她拿来的药丸正是丹夫子练的养灵丹。
丹夫子千防万防,还是被林千昭拿走了一瓶,送到了林鹤语手上。
养灵丹足足有十五颗,十日吃上一颗,一瓶能吃上五个月。
林鹤语将手中的书搁下,视线落在那颗药丸上,心中感叹十天过得真快。
感叹之后,突然愣了愣,日子居然以天来计量了。
捏起药丸仰头咽下,骨头一软又倒在了摇椅里,招了招手,要听洛青背书。
这竹摇椅是李蒙那日亲自带人送来的,说是要为坑骗她一事,给她赔罪。
气得洛青拿起扫帚把他赶了出去。
林鹤语倒是毫无心理负担地收下了这竹椅,整日一边摇一边晒太阳,快活似神仙。
吃了药刚躺下不久,她在洛青的背书声音中都快睡着了。
小楼北面突然传来一阵一阵嘈杂的声音。
有拖动东西的,有人走来走去的,还有人在呼来喝去的。
洛青被吵得背不下书,不住往隔壁张望。“师父,北楼好像来人了。”
林鹤被太阳晒得骨头都酥了,眼皮都没抬一抬,懒洋洋道:“要是好奇,你可以去看看。”
五个霜花弟子,还有一个迟迟没露面,如今终于舍得来了。
不过跟她没什么关系,该睡觉还是睡觉。
洛青着实有几分好奇,依言将书放下,踱步往北楼而去。
北楼和东楼的方位不一样,小楼的布局倒是一模一样。
此时远远只见十余个穿着一样衣服的人,在屋里屋外进进出出,一面将原先屋子里的家具搬出来,一面又将一批看上去更好的家具搬进屋。
院子里满满当当塞得无处落脚。
“十分抱歉,可是吵到姑娘了?”
突然有一道十分清润的男声从洛青身后传来。
那新搬来家具十分精美,她正看得专注,冷不丁被身后突然的出声吓了一跳。
她连忙回头,这一看更是惊到了。
这一惊是惊艳的惊,面前的男子面含笑意,眉眼如画,气质清韵,宛若春山秀水,端是温柔无双。
男子见吓到了她,连忙行了一礼,道:“吓到你了,都怪在下耽搁晚来了学院,今日才搬动,家奴手脚粗鄙,闹出了这般动静。给姑娘赔不是了。”
“不用不用,我只是听见声音有些好奇,过来瞧一瞧。”洛青也回他一礼,别人大白天搬家闹出点动静也是正常的,不能责怪。
她好奇问道:“你就是第五个霜花弟子吗?”
男子点了点头:“在下白轻霄。敢问姑娘可是住在隔壁的师姐?”
洛青答:“我叫洛青,住在隔壁东楼,林鹤语是我师父,她也是霜花弟子。”
听了洛青的自我介绍,知道她不是学院的弟子,白轻宵的表情也丝毫没有变。
依旧是温温柔柔的面带笑意,“原来如此,看来是我过于草率了,一早便吵到了你们师徒。”
他往楼里扫了一眼,下人们忙上忙下,秩序井然,并无异样。
于是问洛青道:“我这边还要搬动好一会,可否带我去见见姑娘的师父,我想亲自去向师姐赔个不是。”
洛青不知道师父是不是想见他,要不要会一会这位这么久才出现的师弟。
但是转眼一想,两人马上就要成为邻居了,而且师父最近太闲了,闲得每天大白天都在睡觉。
见这个人起码比见那几个合伙欺负师父的人好,不会让师父受伤。
于是她点了点头,答应了。
白轻宵与忙碌的众人打了声招呼,便与洛青一起去东楼拜会。
东楼这厢,林鹤语以书掩面,正悠然自得。
突然感觉到有人轻轻摇她胳膊。
“师父师父。”
是洛青回来了。
估计她是要说隔壁的事情,林鹤语罢了罢手,示意自己还想睡会,一会再说。
“呵。”一声极轻的,且陌生的笑声在旁边传来。
白轻霄轻声对洛青说道:“既然师姐在睡觉,那我改日再来叨扰。”
洛青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
自从师父受了伤之后,白日里都恹恹地。终日在楼下晒太阳睡觉,白天睡晚上也睡,睡得也太多了。
虽然如今每日能陪在师父身边,让她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