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就月考了,你试着进步几分。”时倾又补充道。
“呵,我谢谢你啊,大学霸。”白榆又连着翻了好几页,各种类型的题都有,部分题上还打了星号,解析还很详细,但他平时用不上这么详细的解析吧,这种感觉就像专门为白榆写的一样。
“哇哦,你这解析这么详细,我才进步几分?恐怕我都觉得对不起你。”
“慢慢来,不急。”
真是难得从时倾嘴里听出一句安慰人的话。
坐在白榆前面的人,闻声转过身来,盯着白榆手中的笔记,双眼放光,带有点祈求说道:“我靠!学霸,我能看看吗?”
许尽欢一个为学习而痴狂的人,经常居于年级第二,这一生的目标是——打败时倾成为年级第一。
如果能摸清他的笔记的话,就可以有相应对的策略!届时,年级第一还不手到擒来。
时倾不作声,空气陷入了短暂的沉寂。
是不愿意吗?……果然,学霸还是那么不好接近。
“许尽欢,看得出这本笔记现在在谁手上吗?”白榆把蓝色笔记本在他眼前晃了晃,然后合上,压到自己胳膊肘底下。
“那你——”
不等许尽欢说完,白榆直接出声打断:“不——可——能,这是我家大学霸,给,我,的。”
“……”
白榆说完就感觉这句话有点歧义,空气又陷入了沉寂,有点尴尬。
白榆偷偷瞄了一眼时倾,还是那个冰块脸,他是隔绝我们了?是没听见,还是装没听见?这本笔记是他的,归属随他,我好像没那个权利。
“嗯,给他的。”时倾面无表情地做着作业,微微点了点头,附和着。
“靠……”许尽欢尴尬地跟个机器人似的,又转过身。
时倾停笔了,径直看向白榆,朝他勾了勾手。
“怎么?”白榆问道。
“解析看得懂吗?”
“……”练习册上的解析白榆确实看不懂,但时倾的解析好像比练习册上的更具体,更通俗易懂。如果说练习册上有五行解析,时倾就有八行,还不是难啃的“官方文字”。
就好像,是他亲口讲出来的一样。
白榆木讷地点点头。
时倾就“嗯”了一声,又低头写作业。
白榆对他稍微有点改观了,好像,他也不是像冰块那样冷。
在备战月考的期间,白榆戒掉了游戏,虽然偶尔还是会出去打几次篮球,但一回到家就是跟时倾连麦复习。
时倾的声音像是一把钩子,白榆很容易就听进去了。越听越入迷,丝毫不会走神。偶尔有几道难题,卡壳了。
也是会被时倾带着走,那条羊肠小路越走越宽。
白榆“啃”的题也越来越,好像每天跟时倾一起复习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白榆也会好奇,为什么一个学霸愿意拖着自己这个学渣走?但他也不会深想,有人带还不行?何况那个人还是个通天代。
“这种类型的题,懂了吗?”
“……应该吧。”
“你讲一遍我听听。”
“……要不你还是再讲一遍吧。”
“嗯,可以。”
一周后,白榆终于不用当他的仆人了。但是每次时倾保温杯空了的时候,又总会有人将它填满,泡上几枚山楂。
报恩!我这是在报恩!要不是看他给我讲题有点辛苦,这水爱谁泡谁泡。
裴卿知约上了几个兄弟,对白榆说道:“白楠木,一起去打球啊。”
白榆义正言辞道:“不!我要,复,习。”
“你中邪了?需不需我帮你请个道士?”裴卿知说着只图一乐呵,“哦,差点忘了,是学霸管你管的严吧?嗐,老师们就是喜欢让人互相帮助培养中国传统美德,哈哈!”
不过他们也确实好久没打了,以前几乎每天都得来上一次,可自从白榆跟时倾挨一起坐了后,一周一次成了常态。
学霸还有这作用?裴卿知跟时倾做同桌时也没感受到啊。
一想到跟时倾做同桌的日子就感觉心里一阵发凉,虽然有时候时倾也会帮助他答疑解惑,但年级第一的笔记,他可是想都不敢想的。
“中你妈的邪!老子想金盆洗手了,不行吗?”白榆脸气得通红,破口大骂。
裴卿知这种一根筋,我赌他一辈子都不可能有女朋友!不然他女朋友每和他说上一句话就得想揍他一次。
“行啊,那你就金盆洗手,这次月考,我们静候你佳音昂。”
大约过了十分钟,上课铃声响了。
郭老师:“后天就是月考了,每个同学把这个姓名条贴到你们桌子的右上角。其他班同学可还要来考试的,别弄坏了。”
5班是第五考场,时倾应该会去第一考场(一班),而白榆会去15班,俗称——最后一考场。
不过这次,他要逆天改命!逃脱最后一考场魔咒。
——考试当天——
时倾单肩背着书包,书包很扁,但里边儿确实装了东西。
天气阴,刚刚还吹来阵阵阴风。
刚出教室门,就被身后的声音叫住。
“时倾!”
“?”
他转身一看,白榆校服外套还撒开在其两侧,这人偏偏穿了个低领毛衣,露出里面纤细白嫩的脖颈。
这么冷的天,也不怕着凉。
时倾停住脚步,等到白榆走近了,听到那人与萧瑟的秋天格格不入的声音,“你要去考场了吗?”
白榆声音微微带有点急促,下意识想把手搭在时倾肩上,想起这个人恐怕不怎么喜欢和人接触,尴尬地收回了手。
“嗯。”
“那——走之前能不能给我蹭一下运气?”
“?”时倾一愣,略微不可思议地说道,“蹭我的运气?”
“对啊,他们都说考前拜拜学神,没准好运就降临了!你就给我蹭蹭嘛~”
又是一阵萧瑟秋风袭来,白榆校服衣角在风中乱舞。
时倾看得有点急了,直接抓住两个正在飞的衣角,不顾周围人异样的眼光,直接替白榆拉上了拉链。
“滋滋滋”拉链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