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印象都没有?”
白榆点头,“诶,对,对对对对,一点印象都没有。”
白榆意思已经很明确了,他不会,需要教。
但是很显然,时倾半个字都没接收到。
“讲过的题还不会?”时倾眼中闪过一丝狐狸般的狡黠,就连他的星星灯散发着的光都是淡黄色。
不过好在不是淡粉色,不然可就真冒粉红色气泡泡了。
他看着眼前的人,就好像看到了那个云朵抱枕。
确实让人忍不住想去揉,想去欺负。
时倾说:“手伸出来。”
?
白榆一惊,还没明白他是个什么意思,就傻愣愣地乖乖把手伸出去了。
直到时倾写字时用的黑色签字笔在他手心上敲了一下。
他才明白过来——时倾他打我?
他竟然打我?
他怎么能打我?
不是,他为什么打我?
“哈?”白榆又惊呼出声,猛得缩回那只手,攥成拳头放到胸前,“我靠!你……!你打我?”
“不认真听,不认真消化,该罚。”
“……你特么?”
“嗯?”
“你他妈真帅,宇宙无敌霹雳帅!帅到没边儿了!所以能再讲一遍吗?”
“认真听,没想罚你的。”
白榆想发笑,不想发那就别罚啊,刚刚他敲我手的时候,那嘴角肉眼可见的上扬了一下,还没想?
他恐怕早就一肚子坏水,阴谋诡计,处心积虑了!
一直到后来,白榆手心一直都是一股炽热,好像时倾打得也不重啊,就轻轻蹭了一下。
但却在白榆的右手心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每次握笔手心都发痒,好不容易坎坎坷坷地把今日任务结束了,时倾径直从书桌前起身。
“你……干嘛去?”
“……睡觉。”
“哦哦哦。”白榆这才回过神,他已经把今天的作业写完了。
第一次怨恨这善良的老师为什么不能再多布置一点作业!
“吱呀”时倾出门时还顺带带上了门。
暖黄色的光被局限在白榆的房间里,他扑通一下跃上床。
床还真是这末世里最后的一片宁静,舒适。
直到现在,他的右手心仍旧发痒,他好奇地摊开右手,仔细瞧了瞧。
他也没画什么奇怪的符咒,那为什么就这么痒呢?!
他又挠了挠自己的右手心,笔杆落下的那一瞬间就像蜻蜓点水一般。
白榆又攥紧拳头,抱着那柔软的星星抱枕,翻来覆去,这床硌得慌。
时倾出了白榆房间,迎面撞上桑宁。
“阿姨好。”
“诶,小七啊,你跟小榆做的怎么样?”
?
做?
时倾承认他有一瞬间想歪了,他为这一丝歪念头感到羞愧。
“怎么了?脸怎么红了?”桑宁一脸关切地问道,“这温度也不高呀。”
“没事,做的……挺好。”
桑宁听完颇为满意地点点头,笑着说:“行,那以后多做!做的次数多了,小榆成绩不就上去了。只是可能要多多辛苦你啦,这可是个体力活儿!”
“……没事,不累,挺好。”
桑宁又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比阿姨都高一个头了,去睡吧。”
“谢谢阿姨,阿姨再见。”
时倾好不容易溜回房间,打开灯。
暖黄色顿时闪耀四方!
我靠!
桑宁:(暖黄色护眼,暖黄色好,两个房间都安暖黄色的灯)
急忙关上门,倚在门背上,还久久缓不过神。
脸上尚未褪去的潮红,只让他觉得,他疯了。
没想到自己的思想已经不纯洁到那种地步了,作为三好学生,他为自己的思想品德打了负分。
这暖黄色的灯真是刺眼,总会让他幻视自己在另一个房间。
“唰唰唰”这是从浴室传来的声音,时倾好像起反应了。
水一滴一滴从他滚烫的脸上滑落,好像从脸颊处流下来的水都被蒸干了。
他额前被打湿的碎发,遮盖住了他的眼睛。
眼前变得若隐若现,脑海中也不停闪过一个人影的碎片。
将这一万个碎片拼接起来,是白榆。
但时倾只当这是青春里的第一次躁动,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白榆就跟头傻狍子一样,跌跌撞撞闯入了他的世界。
这只傻狍子似乎也不傻,就让时倾觉得怪可爱的。
青春期的少年总是忍不住悸动,忍不住躁动的。
这是很寻常的一个现象,时倾规劝着自己不要被平常的现象所蒙蔽,要透过现象去探究本质。
但他越想就越是想不通,他的本质究竟是什么?
一晚上,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一道墙壁,似乎都很默契地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