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进来坐会吧,这雨一时半会儿,可停不了。”
抚岸身后传来声音,循声望去,是茶铺老板,正擦着桌子笑。
那笑容,在抚岸的记忆中,曾见过……
“多谢”,抚岸拱手行礼道谢。
茶铺老板热情的招呼着抚岸坐下,提来茶壶,欲倒茶。抚岸抬手阻止,茶铺老板笑道:“道长别紧张,小店不会做那强买强卖的生意,这茶不要钱。”
抚岸缓缓收回手,茶铺老为其倒茶,缓和着气氛道:“这的人都叫我张伯。”
张伯走至抚岸身侧,顺着抚岸耳朵处看去,耳后外缘,有两个若隐若现的红痣,距离约一公分。
张伯的眸光亮动,闪过惊喜。借着转身,向四周巡视。
这雨……愈下愈大……
“道长是哪个道观的?”张伯将茶杯放在抚岸面前。
“在下只是一个自称的道人,没有道观,只是四处游走,观天地湖海。”
“行天地路好啊!”张伯长舒一口气,感慨 ,“不用在这市井里谋生,每日看他人脸色过日子。”
“身不由己。”抚岸喝了一口茶水,淡淡道。
放下茶杯时,目光扫过面前张伯右手虎口处。
“老骨头了,也没多长日子了。”张伯眉眼低落,转而又笑了起来。
“在下略懂些医术,张伯若是不介意……”
“不了不了!”张伯打断抚岸的话,摆摆手道,“多活一天就赚一天。”
“张伯,可是习武之人?”抚岸抬眸看着张伯说。
张伯的嘴角一僵,转瞬又变成释怀的笑容。
“我啊,年轻时确实是个习武之人,不夸张的说,我年轻的时候,可是军中的副将,耍的一手好刀。”
张伯将茶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双刀也不在话下,只可惜,老了……”
军中的副将……
抚岸若有所思……
张伯看出了抚岸的一丝端倪,开口问“道长似乎有心事。”
“是”,抚岸丝毫没有避讳,“一个很重的心事。”
道长不妨直说,或许我这老伯能为你解答一二。
“张伯,曾是军中的副将,不知……是哪位将军的麾下英豪?”
张伯双眸闪亮,嘴角止不住的上扬,转而大笑,十分自豪的说,“我曾是镇国大将军季寻将军手下的副将。”
“季……寻……”在抚岸手中的茶杯,收的愈发的紧。
这一切,都被张伯尽收眼底。
“道长,可否为我这老伯题字?”张伯先开口打破这僵住的局面。
“题字?”抚岸收紧的手,渐渐舒展开。
“我夫人,近几日想回娘家瞧瞧,我这茶铺地段好,人多,我就想着聘请个伙计,帮我经营几天。”张伯起身去拿纸笔墨,又接着道:“近几日,有西域之人,前来采买,进贡”,张伯特地将“进贡”二字咬重。
张伯刚拿出纸笔,抚岸就已经起身走至张伯面前,躬身行礼道:“小道愿在这京城寻一份果腹差事,不知张伯,觉得在下如何?”
“那是极好的。”张伯一口答应下来,像是提前知晓他会这么说。
于抚岸而言,面前之人,定然知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