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巍快听不见赵云澜在说什么了,他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就像赵云澜说的,他脑子坏了,又不好使了,眼前的光影开始涣散,他就快撑不住了!
见他目光游离,神情恍惚,脸色也没好看过,赵云澜直觉他今天的精神状态实在是太差了,心情简直狗带,也不知道还会说出些什么离谱的话,他没给他张嘴的机会,手一落,抄紧了腰直接先吻了上去。
沈巍用他仅余的一点意识想去接住这个吻,他张开嘴努力了一下,一口气还是卡了壳,表情一滞、颓然失力……
赵云澜一吻上就觉得不对劲,他霍然睁眼,圈在沈巍腰间的手臂承接了他所有的分量,沈巍仰着头,直挺挺地被他贴身紧搂着,可人就像是站着突然睡着了?
“沈巍!沈巍……”
赵云澜惊骇到破声,几乎反应不过来,他稍一松力沈巍的身子就瘫滑下去,他抱住人顺势下蹲,一手扣捏住他的下巴猛撼猛唤,又低头再次封住他的嘴唇,急痛攻心地想要把他吻醒。
沈巍就像睡死过去一样,除了微弱的呼吸,丝毫反应也没有……
赵云澜觉得自己大意了,在特调处的时候就不该听信他说“没睡好”的那些屁话,而且人通常都是在觉得自己力不从心或无能为力的时候才会抑郁,短短几小时内,是什么事令他的心情一落千丈、身体最终出现了这么强烈的反应?
赵云澜手忙脚乱地把沈巍抱去床上,褪下他不舒适的外衣,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已全身冰凉、四肢近乎僵硬!
“醒醒,沈巍,你醒醒……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你别想着骗我……睁眼啊,快睁眼啊,醒过来啊……”
赵云澜又抱又叫、极力捂搓着他的手脚,见他意识全无,不难想象他一下午根本就是在硬挺,他心疼得要死,有那么一瞬间,几乎可以肯定他今天遭遇事了,这人隐忍惯了,但他的身体撒不了谎,可是在客观上,赵云澜又怎么都想不通,没离开过特调处的人为什么会“出事”?又是怎么“出事”的?
沈巍昏迷的时间并不长,事实上,他是被痛醒的。在他睁开眼之前,赵云澜就看到他身体抽蓄、浑身虚汗淋漓,他便猜到他是痛的。沈巍一醒,他就抱起他,裸露着温热的胸膛、紧搂着他,默默地成为他的依靠……
心痛发作的时候,沈巍几乎处在无法思考的状态,但他依然能感知也依然有情绪。他知道赵云澜陪着他、支撑着他,和他一样承受着这份痛,他因为心疼而有些后悔,后悔去见了那个人,更后悔为他动用了能量,这心间一锥是他插的,没想到,时至今日,他还有“能力”在他身上、心上,插上无数锥!
如沈巍所料,反噬勉强算是比以往耐受一些,而且高峰的疼痛仅持续了半夜,虽然使不上力,只能倚着赵云澜,至少他停止了抽蓄、意识也很清醒。
赵云澜一声不吭地搂着他,静等他的身体彻底消停、缓过这股劲,不知不觉,就是一整夜。
“对不起,我又连累你熬夜了!”沈巍轻声说。
“我不想听‘对不起’,我想知道为什么,你愿意说吗?”
赵云澜的语气异常冷静,抱着他一起挨的时候,他的脑子并没闲着,其实也不用深想,按“常理”推断,如果不是受了外力,沈巍就是用了能量,而且绝对不是瞬移打酱油那种程度;还有一种可能真是受了刺激,那就更不是件鸡毛蒜皮、拿得起放得下的小事了。然而赵云澜猜不到,他还心知问谁都问不出,除非他自己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