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澜:“说!”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就是想去地星看看,令主方便的时候可以稍上我吗?”阿洛平平接口,好像在提一个可有可无的要求:“听说现在只有您和黑袍大人能自由出入地星,我就是好奇,想沾沾光、开开眼!”
赵云澜听她这么说着实吃了一惊,不理解这姑娘的好奇心是从哪儿长出来的,她当地星是观光胜地吗?
“洛……洛姑娘,你知道地星是什么地方吗?”赵云澜一时没接口,林静做了他的代言人,他毫无防备遭了“雷劈”,人高马大地干杵到现在,看着被自己戏赞沉鱼落雁的女神行云流水般在一大活人身上动针如拈花,简直就跟差点啃了一口毒苹果、险些送命似的,直到现在还心有余悸,暗自在心里给她打上“威胁人身安全”的红字标签后,说话都带出了官腔:“别说是现在,以前也不是什么人想去就能去的,那地方不好玩、也不好看,还危机四伏,连你们族长都避而远之,你这好奇心可有点危险啊!”
阿洛没发声,专注在手上的工作里,仿佛无暇分心,她的针已经起到沈巍的腿上,赵云澜立马谨小慎微地替沈巍拉拢上衣、系全了整排扣子,得了空才心思缜密地接口道:“你既然提了,我这边肯定是没问题的,你的安全我也会负责;但地星毕竟不是咱们的地盘,出入也不是你想象中的小事,如非急情,留待黑袍使亲自定夺才更符合规矩……哦,你放心,他不会不答应的!”
赵云澜最后一句话的语气犹为肯定,等同于满口答应,实则既表明了厉害关系,又变向地提醒了她保全沈巍是不可或缺的先决条件——承诺得滴水不漏!
阿洛仍未动声色,低着头轻言了一声“先谢了”,内心不免感触,这个镇魂令主不是一般的精明机警、有城府,而且比她眼见的更情深意重!
赵云澜没被成功“请出门”,祝红的心就一直为他悬着,房里各人说话声音此起彼伏,但可能是碍于在沈巍床边,都有意识地往下压了,门外听得并不真切,她于是张望着,发现沈巍已经不再是“敞怀”状态后,便也加入了进来。
“为什么拔个针都要那么久,沈巍醒了吗?”
“大姐,你看看有多少针要拔,我眼睛都对酸了!”林静指着被阿洛取出来归置在一小块绒布上、垒成一堆的银针抱怨。
“催什么催,也不看看这是能着急的事儿吗!”赵云澜板着脸瞪祝红,生怕有人受她影响:“阿洛,你稳着来,不急……我就想知道,他大概什么时候能醒,估得出来吗?”
心口不一……祝红敢怒不敢言!
阿洛谁都没搭理,正埋头专注在沈巍的膝盖上……赵云澜发现她起针的先后顺序并不随意,而且速度和力度在手法上有着明显的差异;那些针也长短不一,入肤深浅有别……这是件看似容易,实际操作决不简单的事,因而耗费的时间比预料中更久。
直到她去除了沈巍腿上最后几枚银针,赵云澜才听到她清晰地说了一句:“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