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澜憋了一肚子的话、一箩筐的道理想和沈巍讲,可显然不是时候。
上床没多久,针痛如期而至,沈巍首次扎针,碰不得抱不得的时候,赵云澜有幸“偷闲”细数过一遍,阿洛之前说今日下针近百,他就知道所谓的针数减半只是个模糊概念,纯属安慰人的说辞,估摸着也就是免去了一些重要部位的救命针。
沈巍一直清醒着,和前夜不同的是他没再攥着拳,神情也更安详,痛苦全然不形于色。
赵云澜依旧只有替他冷敷这一件事可做,然而沈巍很不“乐意”,开口拒绝了不下三次,最后只得到了一句:你要再说,我就当是你要我亲你!
沈巍果然乖了,不只闭嘴连眼睛都闭上了,若不是赵云澜足够了解他的状态,差点要以为他是睡着了……
翌日清晨,赵云澜在确定可行的前提下,把沈巍抱去浴室泡热水澡,料到他怎么做他都会抗拒、会拘谨,他干脆放开了,除了给彼此都留了一条底裤,不由分说地拥着人,裸身相贴一起下了水,赵云澜把镇魂令绑在自己的手臂上,催热维持水温。
“这个时间点,再过两个小时都不会有人来,我就想你暖暖身子”,赵云澜从背后箍楼着沈巍,咬着耳朵说:“你配合,我能省力,你要不配合……‘擦枪走火’什么的,咱俩都尴尬不是?”
沈巍闻言周身一僵,大气都不敢出了。
“放松!”男人轻巧地吻了一下爱人的鬓发:“以防‘无聊’,动动嘴、说说话,这总可以吧?”
“你……你说。”沈巍自知拗不过,有气无力地回应着,这种时候,“说话”大概是最“安全”的事情了吧!
赵云澜对外放话不希望在沈巍面前理论行针一事,但他自己却没打算闭口不谈,这事儿依旧摆在眼前,他也做不到再放他一人独自行事,横竖是要说开的。
“沈巍,昨天的事阿洛都和我说了,你是打算接下来都要自己动手吗?”
沈巍愣了愣:“我不是故意要瞒你的,我……我正打算和你说,我……我可以的,洛姑娘也点头了!”
赵云澜:“首先,我没有任何责怪你的意思;其次,我知道她不反对,也知道你可以,但那毕竟不是件轻松的事,你能再考虑考虑,就当是为了我,咱别这么难为自己行吗?”
沈巍不知在想什么,有一会儿没接话,赵云澜闲不住地在他头发上蹭来蹭去,浑身散发着温柔以待的气息。
“对不起,我打乱了你的计划。”沈巍轻声说。
“哪来的什么计划呀,我是心疼你、为你着想啊!”赵云澜虽然尝试说服沈巍放弃“自虐”式的坚持,但心里清楚可能性并不大,因而完全不带有据理力争的语气语调,况且他吸取了前次的教训,为免沈巍只能靠听声辨别他的情绪而有所误解,话说得又慢又柔和,搭配着自己的“小动作”丝毫不违和:“我问过阿洛了,这个疗程再持续四五次就结束了,你也信得过她不是吗,何必非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