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赵云澜三个坐立不安的人再次围住他,连声询问沈巍的情况;林静遭遇了酝酿以久的嫌弃,被大庆和祝红先后刻意地挤了个踉跄,有苦难言。
赵云澜哭笑不得地压了压眉心,推搡着一班侠肝义胆的“小学生”,饶有耐心地替林静作了解释、包揽了所有的过失。他既然表了态,各人自然无话可说,林静心头一热、感激涕零,第一次深切的认识到领导是多么亲切无私的一个人……“深爱”无悔!
现在赵云澜有三个家了,目前特调处排行老二,沈巍迟早还是要踏进去的,他必然要把属于这个家的温暖和安心还给他,知所以细述原委,也是出于要让朝夕相处的家人了解沈巍“发病”的根源,万一再有意外发生,知其所以然能施于有效的援手,不至像林静这般力不胜任,而在此之前,犯下这样的错失,责任确实在于赵云澜。
虽然大家都想留下来等沈巍醒,但赵云澜最后还是遣散了众人,包括楚恕之,通知阿洛后便独自守着沈巍。
阿洛来得相当神速,除非她恰巧在附近,不然堪称有违“常理”,赵云澜大吃了一惊,但他没急着追究。
沈巍如他所料睡眠状态一落千丈,虽然没有显著的发梦迹象,但整个人如坠冰窖、惊厥连连,可能是由于心力过度透支,看似醒了睁眼也异常困难。
阿洛不多话,了解情况后便着手施针,一轮结束拔针接近尾声时才开始和赵云澜搭话。
“令主今日做得对!”她就赵云澜唤醒沈巍的“手段”表示赞同:“但我还是要提醒一句,日后必须避免发生这样的情况,损耗太大,后果难以预料,令主总不希望之前的努力都白费吧!”
“今天是我疏忽,干预得晚了,以后不会了!”赵云澜虚心受教:“可他现在又睡不好了,你上次给的助眠药差不多挥发完了,我想还是需要的……”
“眼下配不出!”阿洛生硬地打断他。
赵云澜愣了愣,随即问:“‘眼下’配不出——是缺药材还是要耗费时间?”
阿洛终于收完了针,低着头归整针包,看上去似是在迟疑:“抱歉,我的意思就是配不出……缺少的那味药已经绝迹了!”
赵云澜黯然地替沈巍扣回衣衫,跌坐在床边的椅榻上,不知该说什么。
阿洛叹了口气,语调倏而缓和了下来:“但是令主,心病终须心药医,大人这个情况药物是无法根治的!”
赵云澜艰涩地咽了口口水,再次堕入后悔中,他木然地看着那女孩转身贴近床头,一只手轻柔地覆到沈巍的额头上,过了好一会儿才又滑进他的脖颈处……
从赵云澜的角度看不到阿洛的神色,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虽然知道她是在探查,但总觉得那手势温存又流连,以往从未如此过。
赵云澜突然喉根奇痒,耐不住咳了几声。
阿洛并未搭理也未停手,仿佛专注于某事不容丝毫分心。
喉咙不适几近引发上火的男人虽然有理智,却绝对没有想象中淡定,赵云澜正想猛刷一番存在感,却听见阿洛突然问:“令主没忘记答应过带我去地星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