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赵云澜顿时一振,直觉在质疑阿洛这时候蹦出这句话和前言不无关联?但她始终未坦言,要下地星的原因恐怕也不单纯!
他只想了一秒钟就正色回应道:“当然没忘,等沈巍醒了我就和他说。”
阿洛轻允了一声终于收手转了个身,她似乎才有空闲扫视了一圈首次踏足的主卧,继而正对向赵云澜,带着些微安慰的口吻总结说:“此次侥幸,只要不恶化,稍加时日大人会好转的,但他因何受伤令主自己清楚吧,既然清楚就当避免,谨言慎行、万不可再过度刺激他……今日我还有别的事,就不久留了。”
赵云澜见她准备告辞,看了眼受针后暂时安睡的沈巍,便礼貌地应声、移步出房,交流了两句便把人送出了门。
当晚,赵云澜在阔别已久的床上与沈巍共枕而眠。
到了下半夜,不知是不是针痛发作,沈巍在无意识中辗转呻吟,煎熬到清晨才又睡沉了些,可也没睡多久。
夜间替沈巍缓解不适后赵云澜又爬上床、紧贴着沈巍睡下,他并无睡意而后也未入眠,但沈巍清醒的时候他没动,只暗自警觉着观察他的状态。
沈巍睁眼的时候没听到任何声响,先就以为还是深夜时分,好在他没有全身麻/痹,意识也是清明的,醒了一会儿很快就发现被窝里不只他一个人——他能感受到身边那人的体温和气息,还有被他紧紧攥握住的手。
沈巍好似缺乏真实感,轻轻扯动了两下手臂,随即侧头“望”向枕边人。
赵云澜借着对方看不见,明目张胆地睁眼假寐,他就是要让沈巍知道他一直安睡在他身边。
沈巍惊疑地“看”了他片刻渐渐皱起了眉,脸上的神情微妙地变换着,最后竟似有些恼怒,随即赵云澜便感觉到他在用力抽手试图摆脱他。
不高兴?不愿意?吓到了?总不可能是没认出他来吧……
赵云澜不太能理解这个时候他为什么会“生气”,但戏还是要再“演”一会儿。
“嗯……醒了?”男人软绵绵地哼哼了一声,假装被吵醒了:“啊,天亮了!”
意识到吵醒了他,沈巍的脸上空白了一瞬,赵云澜在他扭回头的刹那间,飞快地对嘴、在他唇上啄了一口,伸着懒腰翻身下床,像往常一样跑去拉开窗帘,欢快地闲扯天气、作着深呼吸……让人觉得他晚上睡得好极了,早起精神抖擞、心情愉悦。
沈巍从床上慢慢撑了起来,他一掀被,赵云澜立马过来先给他裹上睡袍,油腻腻地打招呼:“早啊宝贝,感觉怎么样?”
沈巍没搭理,扭摆了一下肩膀好似不领情,错开赵云澜自己下床,可他到底没恢复,还没等站直就腿一软掉进了赵云澜怀里。
赵云澜也不着急,收敛了几分力道就地搂着他,突然就认真了起来:“我得罪你了吗,一大清早的就给我脸色看,你也不怕我这一整天都堵得慌?”
沈巍喘息着闭了闭眼,过了一会儿垂下头又静默了几秒钟才低低地说:“对不起!”
赵云澜本想挑话窥探他的心思,或者逗他抒发一下,谁知沈巍不接茬,一听他这泄了气的回应,赵云澜也顿觉泄气,脑筋一转接着又说:“昨天我抛下你一个人不闻不问、害你吃了那么些苦是我不对,我也该说句对不起,那咱们现在就算扯平了,谁也不生谁的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