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的阿洛再次看穿了他,虽然体谅终归还是心有埋怨,于是她也算是顾着他的感受相对客观地说:“令主,我想我们已经错过了最佳时机,现在着急也没用;但你是最了解他的,又是他最想见的人,我相信只要你不放弃很快就会有回报的,不要太在意表象,毕竟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不会放弃的,无论怎样我都会一直陪着他,我就是心疼他一个人……一个人……”赵云澜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其实在当时那种情况下,如果他没有隔离外界的伤害把自己‘保护’起来,情况可能会变得更糟糕,因为他的身体承受不住了,只能说福祸相依,至少我们没有失去他,还有机会挽回。”
赵云澜知道自己就是阿洛口中那个“外界的伤害”,但这话还是给了他一丝丝短暂的安慰,他感激地点点头,蹲下又唤了两声沈巍。
沈巍依旧是木然地望着虚空,苍白的脸上没有痛苦也没有期冀。
“我要提醒令主,不要把全部心思都放在唤醒他上面,他的身体状况更不容忽视!”阿洛又说。
赵云澜这次猛点头,对方提醒得太对太及时了,他不能沉浸在失落与挫败里光顾追逐沈巍的回应,能做的事还有很多,要挽回的也不只是他的心!
他抬起头问:“不给他换药吗?”
“一会儿有机会换,用不着现在就折腾大人”,楚恕之抢嘴道:“还是你先去换件衣服吧!”
赵云澜一整天都没顾上换睡袍,袍带松松垮垮地搭在半腰,袒胸露腿,对着自己人还好说,哪个没见过他更暴露的样子,对着阿洛……他猛然想到了什么,意识到楚恕之可能意不在此,一下跳起来结结巴巴地问:“昨天……昨天晚上……今天……”
阿洛点头道:“嗯,看来令主今天并没有‘刺激’到他有什么改变,今夜恐怕仍免不了……”
“免不了恶梦、免不了发作、免不了痛心欲绝吗?什么时候?我看他现在还没睡意……其实就算他睡着了,看准时机或者隔个十几二十分钟把他叫醒,也不大会做梦,这个我有经验……而且不是非要回床上睡,换药也不急是吧,那就一点也别折腾,没有特殊惊扰他怎么会凭空突发心痛?”此一时彼一时,赵云澜说着说着压低了声音,生怕惊扰沈巍。
“哼!你倒是想当然,还经验?”楚恕之好笑地说:“这点经验我没有、阿洛没有吗?你以为大人每天晚上受那么大罪是被我们折腾的吗?”
“没事,大家各尽所能见机行事吧”,阿洛微微转向楚恕之道:“换了个环境,是否会有转机也未可知!”
楚恕之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一会儿,终于点点头不发话了。
当然,赵云澜还是抱着衣裤跑去洗手间换下了他的睡袍,他可不想等下真有什么大动作的时候,因此让人碍眼或给自己找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