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搂到了人、摸上了手,赵云澜一石二鸟的天平严重偏向私心,加上沈巍的手冰凉冰凉,他忍不住收紧了些,身体也同时又往前贴了贴,消灭隔阂以身作靠,想给爱人更多的暖意。
好在沈巍心无旁骛,并不注意这些小动作,托握着他的手炽热如火他也浑然不觉,只全神贯注地感受着——摩挲的指尖传递来模糊的信息,渐渐地他皱起了眉。
“你用力点!”
“……”赵云澜饥渴得恨不能抱着人磨叽一晚上,委实没进入状态,被他这么点了一下才稍事收心正色起来。
以林静的修为,复原影像碎片是小菜一碟,基本不会有偏差;得手后赵云澜自己又推敲过,文字这种东西区于渊源,各成体系,其实还挺有辨识度的,这和认不认识字无关,简而言之,基于风格和元素特征,他几乎能肯定这段异文是出自沈巍通晓的那类文字,既如此,就算他落笔生涩又笨拙,以沈巍的领悟能力,识别和理解应该都不是件难事。
然而整个过程中沈巍自始至终偏着头,浓眉紧锁、神情滞然,赵云澜安静地写完了差不多一小句,停下手来时也没见他有任何反应。
“我是继续叫还是把先头写的重复一遍?”赵云澜问。
沈巍愣了几秒钟,忽地抽回手缩到身后,暗地里攥起拳,指尖狠狠掐进手心里——果然,不是别人的问题。
“怎么了?”赵云澜小心翼翼地问,一边重新试着摸向他的手:“是我写的不够工整、你没认出来,还是内容有什么不对劲?”
“是令主缺乏耐心和诚意吧”,沈巍突然沉下脸说:“也是,这么一件小事到我这儿又费力又浪费时间,一个字一个字地挤真是难为你了,我看还是算了吧!”
这什么情况?不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也就罢了,还阴阳怪气地损他!
赵云澜既不解又诧异,只觉一瞬间对方又全身武装起来,不由分说地要推开他了。
“我都说了不急的怎么还会没耐心,事情我也一直是放在心上的,又怎么会没诚意,这才刚开了个头,为什么就要算了呢,如果是我做得不到位,你尽管指出来,角度、手势随时可以调整,我都听你的……”
明明是据理力争,赵云澜却说得低声下气,话音里更透出不安与焦急。
“我说算了就算了,令主还是规规矩矩地刻出来给到我吧,实在没必要陪着我这样耗功夫。”沈巍说着便要抽身。
手还没捂热怎么能算呢?赵云澜当然不甘心,他顾不上细想沈巍的言下之意是不愿以这种方式继续下去还是暗指他借题发挥“不守规矩”,当下姿势刚刚好,没道理不进反退,随他怎么说吧,不办公事乐得办私事:“好,你不喜欢就不写了,你说要刻我明天就差人去办,形式无关紧要,都听你的……沈巍……”
“你……”姿势确实刚刚好,本来赵云澜不松动沈巍就不怎么好动弹,力道一收他更不可能起身了,那男人臂膀何其坚硬、胸膛何其火热,这一抱紧实热烈得竟让沈巍几近窒息。
沈巍说不出话来的片刻间,赵云澜仿似得到了亲近的默许,压抑已久的情感需求和急于温暖对方的渴望霎如潮涌,他闭着眼呼上沈巍的后颈,梦呓般叠声轻唤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