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悬心吊胆,猛然惊起却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声音又不似寻常,沈巍自然被吓到了,心急忙慌一个翻身便滚下了床。
赵云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那就是个幻影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扑过去、牢牢抱住:“沈巍,是你吗,真的是你吗,沈巍,你在这儿……”
这一抱挟带着冲劲,力度大到沈巍几乎被他震蒙了,不仅如此,赵云澜还把他箍得密不透风,甚至在用整个身体的分量来压制他,仿佛稍一松劲他就会趁机逃跑。
“出……出什么事……”沈巍被“山”压着、被“钢筋铁骨”收束着,不光没法动弹,连说句整话的力气都挤不上来。
“你答应过等我的,你答应过的,怎么可以言而无信……不,不,你没有……”赵云澜语无伦次:“是我,不,是它……等等,你是不是又能瞬移了,是不是,是不是……”
沈巍:“什么?”
“先回答我你是不是又能瞬移了?”赵云澜在混乱中首先揪住了这个至关重要的问题,不依不饶地索要答案。
沈巍不了解情况,自是疑惑当下何以有此一问,但迫于赵云澜急切又不容抗拒的语气,还是诚实地回应道:“我没试过。”
话音刚落,身上的绑缚一松,可他还没来得及稍作调整,忽觉腋下一紧,整个人转眼就被一股强劲的手力托举了起来。
“我就知道是它,我就知道……它把你送去了哪里?你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受伤……你穿得那么单薄,鞋子,鞋子都没有穿……靠,XXX,它怎么可以这样害我们……”
赵云澜把沈巍从地上抱转到床边坐下,自己蹲跪在跟前又掰又扯、东捞西摸,一边确认一边骂街,言辞激烈、举止焦躁,丝毫未见平复。
沈巍自问什么也没干、哪儿都没去,联想前后发生的事完全对不上号,实在揣摸不出赵云澜因何如此激动,状态堪称失常。
“是我的错,还是赖我,我他么就是个不长记性的糊涂蛋,总是错漏百出害人害己,这破脑子到底还能不能用了,能不能用……”赵云澜这回是真被吓得狠了,后怕得无以复加、自责到无所适从,说到“脑子不能用了”时竟直接挥拳朝向了自己……
沈巍看不见,但他的注意力全然集中在赵云澜身上,不明所以同样能感同身受对方的情绪,近在咫尺亦不难分辨他大幅动作的意图。
然后,赵云澜的自我攻击被一双冰凉又宽阔的手制止住了。
沈巍抱住那颗“不受待见的脑袋”,徐徐圈进自己的怀里,轻柔却不失强硬
絮叨不停的话语声戛然而止,受制的男人顺从地安静了下来……
过了片刻,赵云澜听见沈巍以气声,犹似小心翼翼地问:“澜澜,你怎么了?”
赵云澜半跪着没动,只抬手伸向沈巍的腰间,擦着衣料缓缓收拢,扣指抱紧了他……一言不发。
时间一分一秒地淌过无言的相拥,交叠的粗喘声中渐渐传出了压抑的抽泣声。
沈巍心疼得无以言表,一经搂上更是情难自禁,抚摩着爱人的头顶终于忍不住又低唤了一声:“澜澜?”
赵云澜抖瑟着透出小半边脸庞:“我害怕,害怕极了!”
“不用怕”,沈巍温温柔柔地说,他着急安抚他,顾不上深虑亦无所犹豫,但凭一腔孤勇与宠溺,稳稳接道:“如果是地星的事,有我呢,我来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