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巍如果看得见,就会发现对面这人不仅语出“不善”,表情更是凶神恶煞。
“云……”
他再次开口再次被堵了回去——赵云澜旁若无人直接“嘬”了他一嘴,却是不耐烦地补充道:“怎么,听不懂吗!”
沈巍顿觉尴尬得不行,估摸着对方没怎么受伤,便不愿在人前计较,免得惹来更出格的举动,于是抿紧双唇默默低下了头。
赵云澜不是没来由地撺火,显然某人大放阙词多少是入了这家伙的耳——他自制地呼了两口气,平复了小一会儿,黑着脸把不吭声了的沈巍从头到脚拨弄了一遍,那些被楚恕之用纯净水清洗处理过的伤痕一丝也没有逃过他的审察。
楚恕之从壁上观,此刻十分乐见一物降一物的场景,同时也巴不得沈巍试图掩藏起来的真实被一览无遗、一究到底。
“来吧老楚,跟我说说,除了我正在经历的,还发生了什么事——我断片儿了!”赵云澜闷闷地问。
“我们是不是该先想想怎么离开?”楚恕之假意不接茬:“这鬼地方可不带按套路出牌的,都已经第二次了……”
“第二次?那第一次是怎么发生的?发生之前你就到了吗?那时我在哪儿、在干嘛?第一次又是怎么过去的……”赵云澜连串发问,顺带提了一嘴:“我和你一样技能失效了,暂时没办法瞬移,所以你先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
看来情急之下他已经尝试过脱身了。
为了尽快理清所谓的断片儿,赵云澜说着话又转头翻找起捡回来的背包,突然,他怔了怔,随后飞快地摸向自己的后腰:“嗯?我的枪什么时候长腿跑这儿来了?”
楚恕之看着他把黑能量枪掏出来掂了两下,熟练地启出了弹夹,发现里面空空如也之后,脸色更难看了。
“我用它干什么了?说话!”他吼道:“别跟我装蒜!”
“哎……你们遇到了一群幽畜,枪自然是用来射杀的”,楚恕之叹了口气开始“勉为其难”地叙述:“我循着枪声找过来,当时你已经差不多全都收拾完了,正在和最后一只畜牲肉搏,抱歉啊,我晚了一步,让你受了它一记重锤,然后你就昏倒了,估计就是这一下导致你短暂失忆,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赵云澜冲他干眨眼。
“无所谓了,重要的是你成功保护了大人,他一点都没被伤到,老实说,这次我真挺佩服你的,单打独斗干掉一大群,想想就过瘾!”楚恕之表示由衷的敬佩——这是他面前的那位大人所希望的。
赵云澜瞪得溜圆的眼睛逐渐眯成了一条缝,他努力回想,试图记起些什么。
沈巍不声不响地摸过去把手伸进了他手里。
赵云澜毫不迟疑地收了掌,眼神却没变,他幽幽地问:“那尸体呢?”
“你昏倒以后就开始地动山摇,尸体不是甩不见了就是掉进裂缝里了呗,我只顾着带你和大人避险,哪还管得了这个,哦对了,大人说是因为黑能量枪搅乱了磁场,这才引发了动乱,可惜我没能力当场带你们离开,这不就等着你……”
说到这里,楚恕之忽然神色一紧:“镇魂令!”
沈巍立刻反应过来:“糟了,都怪我……”
镇魂令又怎么了?赵云澜不解地伸手进自己的内侧胸袋,转眼就掏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