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澜缓缓捋直脊背,正眼相对,神色复杂。
楚恕之:“我们不能冒这个险,大人是威胁了我们,可他绝对做得出来,而且做得到。”
不得不承认这话没说错。
“当然”,赵云澜苦笑:“若非如此我特么还会坐在这里吗,所以我要好好想想,你们不走,我走。”
他说着站了起来,颓然转向楼梯口。
“对了,沈巍和他的谈话内容你们是怎么知道的?”赵云澜突然问。
楚恕之:“你以为只有猫才会扒窗台蹲壁角吗,那可是在亚兽族。”
赵云澜明白了,他没再停留,径直回了主卧室。
楼下灯火通明,一关上房门暗夜无边,赵云澜没有开灯,他摸黑爬上床,不知不觉以爱人常用的姿势蜷缩在床角,终于泪如潮涌。
沈巍给他出了个难题,他一时也不知该怎么迈出下一步,只恨自己始终不够强大,才让人有机可乘……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谁也没敢去打扰赵云澜。
“老赵会不会有事?”大庆时不时地望向紧闭着的房门踌躇忐忑。
“怎么,你还怕他寻短见不成?”楚恕之嗤之以鼻。
“你能别老是冲我吗?我难道不想皆大欢喜?”老猫有些炸毛。
“皆大欢喜?”林静忍不住泼他冷水:“我们也不是没动过脑子,可这根本就是个死局。”
“你再提一个‘死’字,信不信我把你扔出去?”楚恕之先就一个靠垫呼了过去。
“别,别吵”,郭长城就怕问题没解决,自家人一言不合又剑拔弩张:“我们就相信赵处吧,他一定在想办法了。”
“等!”
——楚恕之能想象得出赵云澜有多思念沈巍,所以料想不会等得太久,事实上他一点也不着急,甚至还有些畏惧赵云澜即将采取的行动,因为机会可能只有一次,一旦踏了出去,就再没有回头路了!
破晓时分,赵云澜终于现身了,他出门就转进了洗手间,等他彻底洗漱完又过去了三十分钟。
下楼时男人已经整装换新,头发也被光滑地梳到了耳后,棱角分明的面容此刻平静清冷,看不出丝毫残余的情绪。
“弄点吃的,给我留一份。”赵云澜语速极快地吩咐着,随即在最底层的楼阶处赫然不见了综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