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宫的路上并不顺利,本就戒严,江蘅又是个权利地位一样也没有的落魄皇子,两个小小的侍卫都敢给脸色。
这一路上穿过的宫门,他经历了无数次下车搜查,连身上都没有放过。
经过最后一道宫门,其中一人在他马车上检查,陆文和站在一边等待,被旁边一道视线盯的不悦。
那人见他皱眉,脾气上来有意挑衅,“这位公子看着眼生,之前没见过二皇子身边有这么个俊朗的门客。”
陆文和目不斜视的看着眼前,挂着疏离的笑:“宫门当值辛苦,有记不住眼生的人也是常态。”看门狗不需要抬头看人,更不需要这么话多。
他这次出来一切从简,车上根本没有东西,搜查的也快,上马车的时候刚才跟他说话的那个小侍卫语气不屑的和同伴讥讽。
“太子早年沉迷男色,好不容易成了婚,结果二皇子又沾染上这种癖好,正事不做,净做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情。”
“别瞎说了,文书都看过了,没有问题。”
“那些东西都是拿出来哄人用的,你还真信,有哪个门客像他这样白净的,不是操劳就是四处奔波,这种面相的,就算有正经的心思也没那个命。”
“上梁不正下梁歪...”
陆文和本不愿意多惹是非,听到这句话还是忍不住开了车窗,眼里染上杀意阴恻恻的看了那人一眼,记住他的面相,总会有机会好好教教他怎么说话。
身边的小厮轻轻扯了他衣袖,才把目光收回。
离开前江蘅告诉他,探查清楚之后让他不要轻举妄动,就算能把兵调出他也不会指挥,要把东西交到顾指挥使那里,那个人他之前被安排见过。
难怪当时江北书那么执着让他认识那么多人,在就在台州的时候就打算好了。
在外界赢的人早已等候,他远远看着身形就觉得熟悉,靠近了发现是李炔。
“怎么是你?”李炔在这,那江北书身边就没人了。
李炔一路引领他到了临时落脚的地方,不紧不慢的解释道:“都是殿下安排的,留我的命换忠心。”
“陆公子不用对我有这么大的敌意,除了您的事情,我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殿下的事情。”
当初虽说是按照皇后的旨意想打发掉陆文和,但其中也有他自己的私心,所以陆文和在殿下面前翻脸不肯离开的事情发生之后,他对殿下的敲打没有不满。
后面表明忠心后,无论是听到谋反的这种大罪还是别的什么,都没有外传保全自己。
现在江北书也说到做到,把他送出来自保,当然也不是白出来的。
李炔问他当初为什么答应的好好地,说拿了赏赐就走,结果要见最后一面当场反水。
他可不信当时陆文和能有多爱。
陆文和也没藏着掖着,坦言道:“没办法当初有野心,不想就这么随便被人打发回去。”
“现在呢?”
他本想脱口而出想让江北书赢,可是之后呢,自己该何去何从,屈居后宫吗?
“能光明正大的和他站在一起吧...”
李炔在他耳边幽幽道:“那就把兵权掌握在自己手里啊,等逼宫成功,你就是功臣,谁还敢说您不配。”
陆文和眼神中闪过厉色,“谁让你说这些的。”
“我的主子只有一个,还能是谁。”李炔说着从袖口里拿出一张地图,是宫中的布局标注了禁军把守的位置。
“您把兵权交到顾指挥使手里,他记的不是您的恩,也不是殿下的,是二皇子的,以后会效忠难说啊,不如留在您手里。”
陆文和心里划过一丝心动,片刻后又强迫自己打消这个念头。
“事关他的性命,我不会领兵,不能这么儿戏。”
李炔:“顾指挥使又能有多大本事,他也是刚被提拔上来,论经验也没强到哪儿去,而且...殿下说信你,想来不是一点不会。”
从宫中往王府里搬的那些书都登记在册由他过目的,里面也有不少是兵书,怎么说曾经也是世家大族,就算后来落寞,也不至于什么没学过这些。
“如果陆公子您实在不放心,大可以让顾指挥使辅佐,保证您能掌权就好,殿下当初让这些人来见面,不是让您认识他们,是让他们知道您的存在,不会不给面子。”
陆文和看着身上这身官服,思绪翻涌,最后认同了这番话。
当天他换了衣服去军营探查虚实,东西确信之后私下与顾指挥使碰面。
行动的时间,策略商议的一切顺利,不过在谁指挥的问题上多问了一嘴。
“由您领兵这是二殿下的意思?”
陆文和不满的横了他一眼,郑重道:“这是太子殿下的意思,顾指挥使要不要进宫亲自核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