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周说着,又吻了吻他的耳朵,酥酥痒痒,许盛言脑海里只浮现四个大字。
衣冠禽兽。
但他说不出口了。
…
许盛言被一阵响动吵醒。
他悠悠睁开眼,拿过脱在床边的腕表,已经中午了,许盛言动了一下,嘶地倒吸一口凉气,枕边空荡荡,他忍住了骂人的冲动。
小孩下手,没轻没重。
许盛言在床上坐了片刻,穿鞋走到客厅,发现林砚周在给木头喂粮,他只穿了一条裤子,蹲在喂食器前,旁边放着开好的罐头。
许盛言眨了眨眼,在他身后看到一个硕大的猫爬架。
脑子里,突然出现昨晚某人趴在他身上说过的话。
……
许盛言脸一红,迅速按下。
“醒了。”林砚周回头,带着笑意望向他,“猫砂换好了,我把剩下几袋搬到了柜子里,你别忘记。”
“哦,哦……”许盛言应付着答了几声,他指着角落里,“你什么时候把这个搬进来的,一点没听见。”
林砚周站起身,走过来,他甚至觉得这人称得上神清气爽:“早点的时候,当时你睡得沉。”
他捏起许盛言的脸,抬起来:“是不是太累了?”
许盛言脸肉少,只能这样被迫看着他,稍稍移开视线:“骗子……”
林砚周轻轻笑起来,肩膀耸动,发出好听的气音:“是你自己说的,不能脱,又没说不能那样。”
“我可是好好遵守了。”
许盛言从他掌心抽离,抱起手:“花言巧语,没大没小。”
林砚周拉过他,从身后环腰抱住,抵在他颈窝,声音无奈:“好,宝贝阿言教训得对,我不该不脱,下次记住了,下次会脱的。”
许盛言反手击在他胸口,抱着他的手臂一松,林砚周捂着左胸,皱眉难受:“阿言,睡了我又想翻脸啊。”
许盛言走到岛台边接了一杯水,仰头喝完,淡淡道:“不学好,这几年你都在干什么。”
林砚周靠在旁边,不假思索:“想你啊。”
他弯腰凑过来:“你呢,这么多年,你想我吗?”
许盛言拿着玻璃杯,放在唇边,他垂眸看着桌面,指尖犹犹豫豫地点动。
“我……”
林砚周先他一步抢答:“我知道,你特别特别特别爱我。”
握着杯子的手垂下,慢慢落在桌面上,许盛言略带惊诧地看向他,明明嘴角是笑,眉眼又微微皱起,眼里带着感激的无奈,泛成一股温柔的情绪,弥散开来。
他抬手,轻轻用指尖点了点林砚周的额心:“聪明仔。”
林砚周抓住他的手腕,温柔地把他压到岛台上,在颈下轻轻地舔。
有点痒,许盛言没忍住笑起来,他推了推林砚周:“好了,我要去一趟公司,已经很晚了。”
林砚周搂着他的腰,倒在他怀里,任性又无理:“今天不去,宝贝盛言,陪陪我嘛。”
许盛言太知道他这德行,从前在曼哈顿读书时,他便以同样的方式央求过不去上课,然后被许盛言严厉驳回。
他拍了拍对方的头,哄道:“明天我要去见宋年希,行程很满,今天必须去一趟公司,乖。”
林砚周听后仍旧抱着他,赖在怀里,一动不动。
他发现,林砚周大概有什么事后依恋症,露出了平时不太常见的孩子气一面。
可严谨算来,对许盛言来说,林砚周在他眼中就是一个小孩子,这点倒没错。
林砚周抱着他赖了好一会儿,才不情不愿地松开手,整个人仿若被抽去魂魄,面色灰败:“行——那我也去公司。”
木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跳上岛台,晃着尾巴也附和似的“喵”了一声。
许盛言挠了挠他的下巴,宠溺道:“爸爸去上班,你在家别捣乱。”
林砚周把动作看进了眼底,神色微妙,也学着他的语气,从木头的脑袋顺毛似的一路摸到尾巴尖,道:“这位爸爸也去上班了,记得玩爸爸给你买的大玩具,好么?”
许盛言莫名其妙看了他一眼,然后看着他的笑容,十分确认此人就是故意的。
“?”林砚周一脸无辜回头,“怎么?”
许盛言无奈地摇头:“我换衣服去了。”
林砚周倚在桌边,抱着手,偏头打量许盛言的背影,他的视线落在他腰上,扶着走得很磕绊,迈脚的力度显得犹疑。
林砚周难以相信,这是他方才还在炸毛的宝贝阿言,对自己龇牙咧嘴,那样凶的人,竟也会露出这样脆弱的一面。
他良心发现地认为自己确实有点过分了。
暗暗下决心,下次一定让他的宝贝阿言满意。
许盛言站得端方,一丝不苟系好领带,镜子后,林砚周正插兜看着他。
许盛言假装没看见,继续换好鞋,抓上车钥匙准备出门,刚搭上扶手,便被一双大手盖住手背。
他顺势抬头,林砚周偏靠在门沿,理直气壮道:“走了?”
许盛言温和地嗯声,旋即看到对方神色停留,在意味暧昧的目光凝视下,他想不明白也难。
许盛言攥紧指尖,犹豫不决。
“砚周,我还没做好……”
啵一声,林砚周蜻蜓扫水般点过他的唇,那声音不大不小,却恰恰好够许盛言听得清清楚楚,响在空气里,暧昧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