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腰间的手臂骤然收紧,像是要将他融进胸腔,无声抗议。
“阿言……”林砚周低声叫他。
“嗯。”
“你是不是还在生气。”
许盛言叹息,道:“我许盛言是输不起的人吗?”
“你没生气,为什么总是躲着我。”林砚周埋进他颈窝,声音闷闷地传来。
“不过被你拒绝一次,我会伤心这么久?”
林砚周抱着他没出声,他接着道:“你根本没懂我在气什么。”
若是明知两心相通,一场形式主义的表白,其实无伤大雅,他或许短暂悲伤过,怀疑过,但看到林砚周带着伤,九死一生从海里被捞起来那刻,便什么都想通了。
自以为是的付出,才是杀死感情的罪魁祸首。
他曾经犯过这个错,不希望林砚周续演悲剧。
“等你想通了再来找我吧。”许盛言推开他的手,却发现被箍死,挣扎了几下,毫无作用。
“我明白。”林砚周死死抱住他不肯松手,理直气壮,“但让你陪我冒险,赌上性命,我做不到。”
“再来一次,我依旧会这样选。”
“你……!”许盛言本想苛责,可话到嘴边,脑海里又浮现出自己曾经的荒唐行径。
他又想起曾经和宋年希做过的那场交易,想起自己奋不顾身也要回闵港的原因……突然便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只是两个固执,又笨拙的人而已。
许盛言卸下气势,道:“我要你一句保证。”
“你说。”
“保证这样的情况绝对不会再发生,一切生死攸关的决定,必须让我陪同。”
林砚周答不出来。
“我知道答案了。”许盛言擅自为他的反应做出了判定,扯开他手腕。
林砚周抓住他手臂,重新放上来,让他紧紧抓住自己:“不许放。”
“……”
许盛言很无奈,却拿他一点没法没有。
“我可以向你保证知情权,但必要时刻,我一定会让你活着。”林砚周语气沉毅,“我保证林耀邥动不了你一根手指头。”
他听到怀里人的叹息,随即肩膀一沉。
“那我们还会继续争执,离心,与其这样,不如我签了你爸的协议,拿了股份回伦敦。”许盛言破罐破摔,“反正我们早晚也会分手。”
林砚周语气骤变:“你在说什么混账话?”
“那就答应我。”许盛言紧咬不放。
狭小空间内,气氛僵持不下,等到拥抱的时间限制快要临界,林砚周才缓慢开口:“我答应你。”
许盛言思路清晰:“我是商人,口头保证信誉太低。”
林砚周就知道他不会如此轻易放过,早有准备:“好,明天我拟好协议,让助理送到你手里签字,这样满意吗,许总?”
许盛言抬眉点头:“当然。”
十分钟拥抱期至,林砚周信守承诺,松开了囚禁他的臂弯,他将人若即若离地拢在怀里,沉声道:“好了,你走吧。”
声音湿漉漉,像被雨淋湿的小狗,许盛言侧过身,有些不忍心看着他的眼睛。
他最终还是没能狠心。
许盛言仰起头,在他唇边落下轻柔一吻。
林砚周瞳孔微缩,旋即闭眼,沉醉其中。
强势地盖过他的吻。
许盛言的计划里,是没有后面这一步的,他只想留下个美好的吻别,然而一不小心,再度落入林砚周的陷阱,他想逃,但地方太小,稍微一动便引得四周震动。
他可不想被人听见任何声音。
只能先稳住林砚周,顺着他,吻回去,林砚周贴在他后背,一边品尝他齿间酒香,一边抬手,取下了许盛言脸上那副碍事的眼镜。
他摸着许盛言小腹打圈,温温热热,是喝过酒后,独特的体温。
像在摸小猫的肚皮。
林砚周很克制,动作收敛,不再同前几次那样火急火燎,他没有掀开许盛言的衣摆,只是隔着布料,手指温柔地收缩,轻捏。
许盛言被他如此吻着,手里摸着,腿没一会儿,便软得不成样子。
他感到身后,谨慎谦卑地靠过来。
与他隔着西裤面料,温热相抵。
空间很小,只听得见彼此急促,又难以抑制的喘息,如春夜燎原,烧得野火不尽,熊熊绵延。
许盛言离开他的唇,隐忍地弓下腰。
林砚周从背后抱住他,顺着他手臂,摸到手背,将他的拳头捧在掌心,举到嘴边,发乎情止乎礼地,落下一个吻。
他嗓音撩人:“你舍不得我走?”
许盛言睫毛抖动,掩盖着眼尾因极力遏制泛起的红,只是更深的瞥过头,深深咽下。
“没有……”
林砚周看着他嘴硬的模样,无奈轻叹:“好吧。”
然后,顶了一下。
“!”
许盛言每根汗毛都竖了起来,在他怀里控制不住地颤抖,他被人抵在角落,又病态地享受着这份给予,脑内仿佛恶魔与天使在打架,理智轰然坍塌。
许盛言咬着牙齿,字字用力:“你别在这里乱来……”
林砚周从他手背插入手指间,十指紧扣,很有绅士的只是腰腹挨着他,保持着出格的姿势,再无其他,他把许盛言的手举起来,抬高举上头顶,使他保持着完全背对自己的模样。
俯身下来:“阿言,你是先主动的。”
许盛言被他抵得都快站不稳,满脑子都在后悔,他就知道只要留出一道门缝,这小子肯定会直接一脚把门踹开,强盗般入室打劫。
“真是个强盗……”许盛言没忍住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