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这就是宿敌吗?中二之魂爆发。
“麦麦,你没喝酒吧?”鲁达注意到这边独自出神的景思麦,“脸怎么这么红?”
“啊?没、没事,可能吃到辣椒了。”景思麦胡乱回应。
鲁达狐疑地看了眼这一桌清淡的淮扬菜。
后半场吃得心不在焉,好在都是很熟的朋友,也就无所谓。只是临别的时候,景思麦忽然问鲁达:“你有没有见过装gay婉拒相亲对象的?”
“装gay?直男为什么要婉拒相亲对象?多好的事儿啊。”鲁达发出灵魂质问。“再说了,不喜欢就直接拒绝不行吗?”
“好问题,”景思麦挠挠头,“可能为了女方的面子吧。”
“所以说呢,你是直男,鉴定无误。”林嘉媛哼哼两声,立马意识到这么说也不对,“麦麦是温暖的直男。”
鲁达在媛媛面前卖笑:“嘿嘿,老婆说的都对。”
啊,好刺眼。
可是,拍照就能伪装gay吗?景思麦叫鲁达:“达达,咱俩来合个影。”
“干嘛?你小子今天怪怪的。”
景思麦一本正经:“纪念,脱单的你和孤寡的我。”
鲁达的肩膀贼宽,胳膊贼粗,一膀子锁过景思麦的喉:“拍吧。”
景思麦举起手机,用前置拍了一张他和鲁达的合照。虽是强人锁男的画面,却各有各的不耐烦,怎么看都是哥们。
景思麦摇摇脑袋。
他真是病得不轻。按他平常的性格,要是有人说他长得好看,他一拳挥过去都是轻的。他可是猛男!猛男!怎么还会做出找达达来拍照看看这种傻事!
景思麦回家后,洗了个澡,抱着鸡哥躺在床上看大厝发的文件,大概是个类似这次集训的教学大纲一类的东西,授课目的、内容,体能要达到什么标准等等。
不仅课程内容搞得像模像样,甚至,重启了爬山运动。
在景思麦小时候,高承定的训练路子相当野。最早的几家道馆,是在写字楼,他们就从一楼爬楼梯到顶楼,再坐电梯下楼,如此循环往复几趟,包腿软的。再早些时候,是去城市东边的一座叫谷山的山,海拔几百米,一个小时一趟。
最后一天,集体爬谷山。
开学前再排一个招生表演,包含品势、特技和跆拳操。景思麦累了,他几乎可以想象那时候被推出去当街表演的样子。
很热闹,大家也爱看。就是孩子大了,在这种场合的脸皮却变薄了。
……
第二天,景思麦叫上危星遥,一起出现在陈淑的鱼丸店里。
鱼丸本来是咸口酱肉馅的,咬破的时候会爆汁。最近,陈淑开发了一种新口味的鱼丸,是芋泥甜口的。她去榕城下面的一个县城探亲,偶然吃到了这种口味的,回家后尝试复刻。
榕城人把甜口刻进DNA,芋泥脑袋狂喜。景思麦当仁不让来参加新品试吃。
两碗冒着热气的鱼丸摆上桌,汤面上飘着几粒葱花。
弹牙的鱼丸咬开,里面是带有颗粒的软糯芋泥,额外加了糖,甜上加甜。
景思麦十分满意。打十分。陈淑在锅边撑着腰冲他笑。
天气越来越热了,锅边水汽大,陈淑年纪也慢慢上来了,景思麦很担心他妈妈中暑,一边吃着鱼丸一边试探:“妈,要不夏天你就别干了,家里现在也不缺钱,你出去逛逛街跳跳舞什么的,过过自己的生活呗,就像楼上赵阿姨一样。”
“那哪儿行啊,好多老食客就要吃我的鱼丸呢!”陈淑挥着一把蒲扇,叩向前,“做鱼丸,就是你妈妈我的生活。”
陈淑常年劳作,皮肤有种比麦色更深的质感,眼角布着细纹,几缕灰白的发丝搭在额边。
景思麦望着妈妈,一只手托起下巴:“这样啊,我怕你累。”
“我不累!”陈淑叉腰,“这店,我要开到我干不动。”
“阿姨好厉害!”危星遥从碗口抬起头,比了个大拇指。“景教,你好幸福啊,爸爸妈妈都会做好吃的,你还不胖。”
景思麦颇为得意地举了一下手臂,展示肱二头肌。
“一碗鱼丸。”店门口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