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陵说:“依天君之见,是否应与海族协商,与他们里应外合在水晶宫内设下埋伏对付梼杌?”
天君看向北斗:“你如何看?”
北斗思虑了片刻:“回父君,以我对海君的了解,只怕他未必会答应,反而更可能的是嘲讽一番我族之后,选择自行对付梼杌。”
天君露出一丝不屑的神情:“歧渊那小老儿,生性多疑又刚愎自用,当年若非形势所迫,他又怎么肯将女儿嫁过来,后来又……”他顿了顿,又继续说,“不行,若他擒住了梼杌,我族岂不沦为了四海八荒的笑柄?”
“父君,梼杌今日被我震伤,定需要一些时日养伤,没有万全准备,相信他也不敢贸然闯进水晶宫。不如我们把即将公开处刑魔族余孽的消息放出去,那些魔族将领自五百年前被俘后一直被关在水牢底,魔族人并不知道他们还活着,梼杌若得知自己炸毁灵虚殿的行为害死了他的老部下,必定急怒攻心,我们便可布下天罗阵等他来自投罗网,就算他不来救他们,也可以扰乱一下他的心绪,使他露出行踪。”
天君点点头:“就这么办,绝不能让歧渊先我们一步,此事你去办好。”
北斗领命:“是。”
天君微微眯着双眼:“五百年前,帝江破了我族的天罗阵,差点导致我族覆灭,这份耻辱本座永生难忘。这五百年间,你们潜心钻研,北斗调整了阵法,宇陵负责操练,这还是第一次要以新的天罗阵去对付魔族,别让本座失望。”
“请父君放心。”
“请天君放心。”
天君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宇陵却仍跪在原地,天君看着他:“还有何事要说?”
“天君,我……我想问一下昆吾剑。”
天君与北斗交换了一下眼神,旋即恢复如常,天君淡淡开口:“帝江的昆吾剑五百年前便已被摧毁,你何故问起?”
“回天君,幻笙仙子告诉我,今日梼杌说她体内封印着昆吾剑,梼杌掳走她也是因为此,我与天尊赶到时,梼杌正用灵力想摧毁她的元神,我不知……不知……”
宇陵踌躇着不知道该如何说,天君抬眼看向北斗:“你的弟子,你来说吧。”
北斗躬身:“这是我的错,是我欺瞒了父君。”他顿了顿,继续说,“五百年前诛灭帝江后,我曾下凡游历查看民情,途中遇见一条小水蛇,便是幻笙的真身,她颇有几分灵气,我只觉得与她有缘,便将她带回来九重天。谁知一场意外让她受了重伤,元神涣散,命不久矣。父君知道,元神一旦消散,便再无回天的可能,我救徒心切,于是便想到了那个禁术。”
宇陵惊讶地抬起头:“禁术?”
“以邪器入元神,可修复之,亦反噬之。”
“天尊说的邪器……是什么?”
“上古之时,曾有工匠为了铸就神兵,在即将铸成之时献祭自己的元神,结果在献祭的过程中走火入魔,神兵便成了邪器。其中最著名的便是如今供奉在人族境内的灭魂塔,十名铸造者全部献祭了元神,才使它成为了令人闻风丧胆的邪器,自然,曾经魔尊帝江的昆吾剑也是如此。而那个禁术也是因此而生——以元神补元神,是以它可以修复即将消散的元神,却也永远与之融为一体,不断反噬着元神本身。此术长久以来一直存在着很大的争议,后来,上神们立下规矩,禁止任何人再使用此术,慢慢到了现在,已经鲜有人知晓了。”
“那么幻笙仙子体内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