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儿的元神里确实有一把剑,但并不是帝江的昆吾剑,而是我族的龙渊剑,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用封印控制着她体内的反噬,”北斗跪了下来,深深拜倒,“父君,我私用禁术和母神遗物为徒儿续命,并隐瞒至今,自知有罪,请父君责罚。”
天君平静地看着北斗,一言不发,他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目光无喜无怒,只让人觉得平静得可怕。宇陵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紧盯着北斗问:“天尊,若邪器反噬……幻笙会如何?”
北斗沉默着没有说话,天君声音低沉地说:“若邪器反噬,她会走火入魔,丧失神志。”
北斗低垂着眼眸:“只要我的封印还在,可保她一生无虞。”
北斗修为高深,他既如此说,想来幻笙应无大碍,宇陵稍稍放下心来,却依然有疑惑:“可是,梼杌为何说幻笙体内的是昆吾剑呢?”
天君缓缓道:“昆吾与龙渊本就源自一脉,是兄弟剑,自然相像,毕竟不是梼杌自己的剑,他只看过帝江使用,这么多年过去了,认错了也不奇怪。”天君想了想,继续看着北斗说,“龙渊剑是你母神留给你的,你想怎么用是你的事,只是你私用禁术一事却不得不罚,自行去领五十道天雷,由重云监刑。”
“是,父君。”
天君疲惫地靠在紫金椅上抬手道:“宇陵先退下吧,我还有些话要问北斗。”
宇陵行礼刚要退下,北斗忽地喊住了他:“笙儿受了伤……先不要告诉她。”
宇陵低下了头:“是,天尊。”接着快步离开了凌霄殿。
天君垂目看着北斗:“强行出关,可不像你的作派。”
“让父君担忧了,我感应到九重天有魔气,实在放心不下。”
天君冷笑:“九重天也不是第一天有魔气了,有何放心不下的?”
北斗低垂着头,没有说话,天君闭上眼,缓和了一会儿才又说:“五十道天雷,可能受住?”
“父君放心,受得住。”
“若不罚你,瞒不过宇陵。”
“我明白的,父君。”北斗踌躇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口:“这两个孩子……有了感情。”
天君沉默了良久,淡淡地道:“他们还年轻,些许情爱的挫折算不得什么。”
北斗恍惚地抬起头,这样相同的场景,这样相似的对话,很难不让他回想起五百多年前的往事——也是这样的一个夜晚,凌霄殿内只有他与天君两人,他需要狠狠地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才能艰难地开口告诉父君,那两个人有了感情。而父君也是这样注视了他许久,才淡淡地说道:“你还年轻,些许情爱的挫折算不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