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新玥这种人,对她讲道理,就是对牛弹琴,只有挨打挨骂,她才会长记性。
她自己是这种原始的出厂模式,就理所当然认为别人也是如此。
因此她不惮于对秦兮悦暴力打骂,以为这样就能让秦兮悦屈服。
可是,大脑粗犷、小脑萎缩的她怎会是高智商学霸秦兮悦的对手,秦兮悦只三两句就挑到她的痛筋。
在这个世界上,她最怕谁,那一定是郭春兰!
一因郭春兰是她的富贵恩人,二因郭春兰打人很凶还六亲不认。
上次她跑去地下室打秦兮悦,明明她都残废了,可郭春兰还是打了她好几耳光,骂她是“蠢货”“坏她大事”。
她的脸因此钟一个星期,到现在还耳鸣。
覃新玥当时甚至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如果不是她还残废着,郭春兰恐怕都会朝死里毒打她,就像她亲妈打她一样。
现在听到秦兮悦类似的说辞,她的心里已经开始胆瑟、发怵。
本想借着郭春兰出差、二叔父子不在家,好好教训这个在舞会上抢了自己风头的贱人。
刚才光顾着出气了,根本没想后果,现在看到秦兮悦血肉模糊的后背,她陡然害怕起来,如果郭春兰回来看到,恐怕又难逃一顿毒打。
看到佣人、保镖都有和她划清界限的意思,更加手足无措,加之让她教训人的工具丢在了秦兮悦身下,她没有勇气再去捡起来,唯恐秦兮悦再咬伤她。
覃新玥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后,就转着轮椅,率先逃之夭夭。
其余人也都呼啦啦瞬间没了影,先前昏倒的女佣也一骨碌爬起来,看都不敢看一眼昏迷不醒的秦兮悦。
没过多久,一个女佣偷偷溜回来,给秦兮悦松了绑,又好心扶她回房。
后背的痛楚,让她每走一步都是折磨,更糟糕的是身体正在发烫、害冷,仿佛下一秒就能烧成灰烬。
尽管内心悲怆,愤怒又无措,可也知当下最重要的是保命,她不想把命折在这里。
她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栽倒!
覃新玥那样打她,她都没有哭,可是面对这个肯对自己伸援手的女佣,却忽然泪流不止。
女佣看着可怜的她,心也在抽搐,眼里含了泪,却是哆哆嗦嗦地说“我救了你,你以后不能告我”。
秦兮悦苦笑一声,以为是好心,却是怕担责。
不过,也好过冷眼旁观和视若无睹。
秦兮悦还是向这个女佣表示了感谢,承诺不会告她,而后拉着她的手,恳求她再帮自己一把。
女佣惶然,不知所措。
秦兮悦忍痛,一番面授机宜,教她如何以郭春兰之威,说动覃新玥请医生来给自己治伤,女佣一一点头应下。
果然,当天下午,就有老中医来到后院,给她看病、配药、敷药。
服了退烧药,她就昏睡了两天两夜,中间医生来换药,她都浑然不知。
等郭春兰出差回来,知道秦兮悦被毒打后,不出意外,覃新玥也结结实实挨了一顿毒打。
郭春兰暴打覃新玥,并不是她打了秦兮悦,而是她嘴上没把门的,为了显摆,秃噜了舞会的机密!
郭春兰已经开始担心,有胸无脑的覃新玥能否过首富一家的关,万一她又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岂不是要鸡飞蛋打,到时还连累覃家?
秦兮悦在后院都听到了覃新玥的惨叫求饶声,想到郭春兰妹妹,以及覃新玥,都是如出一辙的暴力狂,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原来家暴基因也能遗传!
而后,郭春兰就请了容城最专业的外科医生,来给秦兮悦看伤和治疗,但她自始至终都没有露面。
秦兮悦甚至揣测,覃新玥的行为有可能就是郭春兰故意纵容,坏人让别人做,她则在事后出来当好人。
一想到接下来会被郭春兰当做牟利工具人卖掉,就觉心灰意冷,只感到前路迷茫,不知命运几何,自己手上却无任何翻盘的筹码。
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郭春兰将她卖掉后,或能从买家那里找到一点逃跑的机会。
一个半月后,秦兮悦的伤病也已康复,郭春兰终于露了面,却是让她跟着覃望去京城。
秦兮悦的心咯噔一下,冷冷的目光像锋利的冰刀,扫向郭春兰,讥讽问道:“你把我卖给了谁?卖了多少钱?给覃家捞回本了吗?”
郭春兰的情绪依旧四平八稳,似作气笑的和蔼表情,宠溺地说:
“别说傻话,你是我的女儿,怎么会卖你?那都是覃新玥乱说,故意气你的。你不是想回美国吗?你跟叔叔去京城,叔叔会帮你办理相关护照证件。玥儿性子太暴吝,你再留在这里,只怕她还会干出杀人放火的事,我也是为了你的性命考虑。”
郭春兰的意思是,秦兮悦要先在京城待几个月,说是办理证件需要一段时间,办下来后,她就可以回美国了。
还好心给她建议,如果不想在京城白吃白喝,可以先做份工作。鉴于她暂时没有身份证件,如果她想工作,覃望会安排。
唯一的限制,就是只能给她配老人机。
郭春兰的解释是,她做过玥儿的舞会替身,覃家只是想要个保证,保证她不会泄露。等她离开去美国那天,会赔她一个智能手机。
同时,还同意她离开容城前去看一眼婆婆。
秦兮悦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们大费周章把自己骗回来,关了三个多月,当替身参加舞会,就这样放走她吗?
难道就是为了促成覃新玥和南江首富三少的商业联姻吗?!
但是,也不对,因为覃新玥的脚伤是偶发事件,郭春兰不可能提前预知,所以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但是不管了,她决定先离开吃人的覃家,去京城就去京城。
就算郭春兰是打着卖她的主意,也没关系,脱离了郭春兰的控制,总能找到逃跑的机会,毕竟覃家在容城再有根基,手也伸不到京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