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这不合逻辑啊!有谁会明知道借钱的人品形不佳还借那么多钱给他呢?这其中一定还有什么他们不了解的内情。
顾清林撸猫一样的撸了一把侍书的脑袋,笑道,“侍书,你可以啊!”说完,站起身来将面前的宣纸收了起来,“少爷给你记上一功。”
侍书迷茫的眨了眨眼,“少爷,怎么了?”
顾清林笑道,“你帮了少爷的大忙了!这个张继宗是个很重要的知情人。若能撬开他的嘴,说不定你雪儿姐姐又可以早几天回家了!”
侍书这才明白过来,也有些喜笑颜开,“真的吗?我真的帮到少爷了吗?”
顾清林仍是笑盈盈的,“没错,等你雪儿姐姐再问你什么时候可以回家的时候,你就可以跟他说,因为有你帮少爷找到了嫌疑人,咱们又可以早点回去了!”
侍书只一个劲嘿嘿傻笑,怀里的雪团儿都忘了摸。雪团儿不耐烦的翻了个身跳下去,一溜烟出门去了。
顾清林摸了摸侍书的脑袋,“行了,少爷这儿不用伺候了,忙你的去吧。”
侍书“哎”了一声,“那我去找雪儿姐告诉她这个消息,顺便拿雪团儿的饭食!”
顾清林点了点头,笑了笑,“去吧!”
看侍书兴冲冲的跑了出去,顾清林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了下去。
萧山县衙当中,肖县令此时的心情恐怕只能用愁云惨淡来形容了。试问一个县衙里面总共才几个主事官?结果昨天差点被人一锅端了。可怜他这个名义上的一县之主,自始至终都还被蒙在鼓里。
肖县令心中一片萧瑟,忽然有了种生而无望的感觉。他的职业生涯啊,看来就要止步于此了。
长叹一声,肖县令抹了把脸继续在心中哀叹。
他到现在也只是知道曹县尉与赵大一案有关,而具体内容并不知晓。但既然能被顾清林他们带走显然不是什么小事,很大可能会与赵大私下里干的买卖有关。至于唐主簿与林捕头的供状他倒是看了,对于他最信任的唐主簿私下里以势压人的事情,他虽也感到震惊与气愤,可他也早过了书生意气为民请命的热血时期,对很多事情已不似刚做官的时候一般的非黑即白。那些事情在现在的他看来,或许每个衙门里面或多或少的都存在这种情况,只不过是唐主簿他们的运气不好,撞到了上官的手里了而已。
可这些他也只敢私下心里想想而已。如今上官盯上了这些事情,那这就是天大的事情。只是苦了肖县令,一夜之间几乎要成了光杆司令一个,手头上大大小小的事情,如今能帮他分担的也只剩下了李县丞一人。可因着这一番事情,他现在已经有了心理阴影,总感觉现在看谁似乎都在背着他这个上官私底下搞事情。
陈县丞一进门看见的就是一脸恢败之色坐在主位的肖县令。不过短短一夜的时间,肖县令的面色看起来都似苍老了不少。
陈县丞上前几步,轻声唤道,“大人?大人?”
一连唤了两声,肖县令才回过神来抬头看向陈县丞。只见那眼神原本空洞无神,却在看到陈县丞的时候忽然间闪过了一抹古怪的神色,尽而又变马了一副一言难尽的样子。
陈县丞神色有些尴尬的笑了一下道,“大人,刚才皂班的衙吏来问林捕头和曹县尉都不在,他们如今该听从谁的安排?”
肖县令神色犹疑的看了会陈县丞,最终还是叹了口气,道,“林捕头不在,先让副捕头代了林捕头的职,有什么事情先向你汇报,有要紧事情再向我汇报吧。”
陈县丞躬身应了一声,面上似乎略有犹豫。
肖县令如今正是敏感期,见状便问道,“陈县丞可是有事?”
陈县丞这才似是有些为难的问道,“这马上要春耕了,户房那边还有一摊子事情等人安排,往年这些事情都是唐主簿在主理,一时之间户房那边也是有些措手不及。下官看这唐主簿的问题虽然说大也不少,可毕竟不是什么要命的事情,有没有可能。。。。。。”
肖县令闻言先是警惕的看了看陈县丞,从他面上并未看出什么端倪,似乎单纯只是在为了衙门的事情操心,才叹了口气摇摇头说道,“若无曹县尉的事情倒还好说。只如今这要不要命却不是你我说了算的。这些日子,说不得要陈县丞多忙碌些,多担待些事情了。”
陈县丞也是叹了口气,才又顺势问道,“大人可知曹县尉究竟所犯何事?外面都在传说是与赵大的事情有关。”
肖县令再次摇了摇头,“本官也想知道啊!可人是那边审的,审完也并未对本官有所交待直接便将人带走了,本官这心里。。。。。。”说完他抬手半握拳轻轻叩了叩胸口,“也是没底啊!”
陈县承微垂了头眼神闪了闪,又有些担忧道,“但愿不是真的与赵大有关,否则的话,咱们衙门里的这些人。。。。。。”
肖县令低着头,没说话,陈县丞便也不再多言,躬身行了个礼准备退下,,刚要出去又听肖县令在背后说道,“告诉下面那群捕快,他们和林捕头的那些事情本官都已知晓,暂时不与他们计较,若是以后让本官知道谁还在暗中行事,就别怪本官不留情面!”
陈县丞只得转身再次行了一礼,才又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