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靖昭发现自己错的离谱,自己虚长了几岁于她,却远没有向昼雪看得明白。
能因为些许事情爆发,自己也实属不冤。
任谁也无法接受,自己真心真意的爱着、关心着一个人,而那个人却打着爱你、保护你的旗号,对你做尽了隐瞒之事。
燕靖昭一时无言,只能笨拙的用自己的方式来安抚向昼雪,哪怕收效甚微,他总是要做的。
不能再让她等了。
“全世界就你一个聪明的,我们都是傻的,”向昼雪连声啜泣,连日的压抑与心疼再也无法忍受,一并在此刻爆发,“也不知道我见天劳心劳力是为了谁,知道我听到你受伤的时候,有多着急害怕吗?”
“是是是,都是我的错。”
这话说的燕靖昭诚心诚意,在诸多事实的压迫下,他现在也不知道,除此之外,还要说什么好,只能不断的道歉,以此来减少对向昼雪内心的负疚感。
“不要哭了,哭的我心都碎了。”
燕靖昭轻轻吻去她的泪,只恨自己不能感同身受,一同分担她的痛苦。
从开始的担惊受怕,到此刻的彻底放松,向昼雪今天的心绪可谓跌宕起伏。
套出了燕靖昭严防死守的机密之后,向昼雪也不再纠结于其他,翻身将人摁倒在床榻之上,信誓旦旦的危险:“这次也就罢了,若是还有下次……”
“不会再有下次了。”燕靖昭在她的唇角啄了一下,以此打断她未说完的后半句。
“我怎么信你?”
向昼雪趴在他的身上,仰头看着他,可手指却在不断作乱,燕靖昭想要捉住她调皮的手,却一把被她拍开。
“这么快就撕毁合约了,看来方才王爷的承诺也并非真心啊。”
听出她话中的调笑,燕靖昭一手垫在脑后,一手护着向昼雪,敞开自己,任由向昼雪作弄。
“任凭王妃处置。”
向昼雪愤愤咬在了他的肩颈,力道不大,痕迹也不深,说是处罚恐怕没人信,更像是在……
燕靖昭闷笑一声:“这种程度可不算肉渣吧?”
向昼雪瞪了他一眼:“白吃饭还要挑剔!那我现在走好了。”
“不要。”一直保护向昼雪的手起了作用,一把将人扣在了怀里,“王妃受累了,还是本王来自给自足吧。”
向昼雪惊呼一声,余光中瞥见外屋门半遮半掩,亦想要推拒:“门!”
不能她将话说完,如疾风骤雨般的吻落下,随着燕靖昭反扑,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风将门彻底合上。
“如此,王妃便可放心了吧。”
余下的话语皆是淹没在呜咽的唇齿间,再也不成句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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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祸得福,此事之后,两人愈发甜蜜,连带着前院的日子都松泛不少。
与之前的句句中伤相比,现在的燕靖昭好说话到没脾气。
兰溪就差给向昼雪上一炷高香了。
而此时的向昼雪呢,除却晚上的睡觉时间,剩下的时候不是在附近的山上,就是在厨房的灶台间打转。
而燕靖昭除了心疼之外,再也没有了被药材夺走时间的不满,反而整个人都冒着甜蜜的气息,直看的人牙疼。
“也没想象中的那么可怕,”出门之后,阿成长舒一口气,捅了捅旁边面色如常的兰溪,“兰长史,下了值之后,小酌两杯?”
自从解决了王府最大两人之间的矛盾后,阿成的地位一路水涨船高,如今也能时常出入王府书房了。
“别喝了,草原不太平你又不是不知道,”兰溪直接拒绝,“前些日子刚给海陵关传了消息,想来最近也快回信了,今晚能不能睡都是个未知数呢。”
原本还想要打趣他,听到这话,阿成也正色起来:“还是你见多识广啊,如今西北已经叫朝堂吃力了,若是和草原再起干戈,岂不是往虎口里送吗?”
连下面人都能看清楚的事情,燕靖昭何尝看不明白,只是这局并非是拉开架势的针锋相对,而是比谁能看得高看得远。
能牵制住草原一刻是一刻,就算要打,也要有足够的粮食才能动身啊。
这话正巧被送东西过来的向昼雪听到了。
“边境出事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兰溪参见王妃娘娘,王妃娘娘怎么这么早就来了,王爷刚刚还在念叨呢。”听到向昼雪的声音,兰溪立刻上前,企图转移话题。
“阿成参见王妃娘娘。”
这是阿成第一次正式参见向昼雪,若没有兰溪从旁提醒,他恐怕就要失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