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便宜爹应该已经帮我向皇上求了亲事,现在该我出场演一出情深似海的戏码了。
我对着铜镜仔细装扮。
柳眉星眼,楚楚动人,这副白莲花的样子十分女配,我很满意。
我拉着妍儿奔向端王府。
我念叨着端王府的大门不会为我敞开,甚至准备了一场门外撒泼的重头戏。
可惜摄政王千金的名头挺好用,我被直接请到了前堂等候。
我等了一会依旧没有段修之的动静,有些不耐烦。我琢磨着按照我痴缠的人设,这时候应该主动出击的去寻段修之。
我也真的这么做了,但是没带妍儿,主要是怕她影响我发挥。
端王府挺大,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彰显着主人低调却奢华的品味。而我其实也不太敢乱走,充其量也就是转转园子。
而作为天选之女,我的运气果然不错,在池塘边寻到了段修之。
巧的是他正在和涂锦说话。
这套路俗套的让我想避开。
但是我初来乍到那日他俩就在这听了我的墙角,如此我在这听一会也情有可原。
于是我兴致勃勃并毫无愧意的没动。定睛一看,涂锦正楚楚动人的拉着段修之,那水灵灵的泪眼闪着光。
这副我见犹怜的模样让我有些挫败,我今天就不该走白莲花风格,会输。
我听见涂锦略带颤抖的声音:那你为何三番五次的去看她?
段修之却很淡定:她因我而受伤。
我愣了一下,这个她应给说的是我,吃瓜吃到自己了。
不等我多想,就见涂锦收了眼泪,带着委委屈屈的声音道:她今日来端王府,可我不想你去见她。
我翻了个白眼,这语气这事整的我像个插足女配似的。
突然我愣了一下,我好像真的是。
我有些懊恼,有些惆怅,心情很复杂。
段修之看着涂锦,语气并没什么波动,只是淡淡地说了句:你不要闹。
我又犯了个白眼,渣男语录:不要闹。
果然涂锦不依不饶,但语气除了委屈更带着些傲娇:你是因为她受伤而高看她一眼,若是现在我受了伤,你是不是就不去见她了。
就在我琢磨涂锦是不是要投池的时候,我眼睁睁的看着她不按套路出牌,硬生生咬破了自己的红唇。
我有些震惊,甚至有丝敬意,不亏是虐文女主,作起疯来连自己都敢咬。
嘴唇泛出血腥的涂锦执拗看向段修之。
段修之有一瞬间动容,我明白那不是感动。接着他皱了皱眉头,问道:涂锦,你爱慕我吗?
我一愣,却见涂锦也是一愣。接着她像教科书一般露出爱慕的神情答道:爱。
我心里泛出一些酸涩,果然只有官配才有资格谈情爱。
我看向段修之,他正看着涂锦的嘴唇,沉默不多时也开了口:那你为何三番五次的用这种方式伤害自己,牵制我。
涂锦似乎没想到是这个回答,面容上带了十二分的委屈可怜:因为我不知道你爱不爱我,我能要挟你的东西不多,我只能用这种方式证明你对我的在意。
我心底默默道了声:作。
合计着段修之可能就要在涂锦的糖衣炮弹胡搅蛮缠下缴械投降了,却听见他不冷不热的声音:那么是不是未来有一天,你拥有更多筹码的时候,你也会拿那些东西来要挟我?
我对段修之有些刮目相看,这就是看破一切依旧至死不渝的爱情,原来原小说中描写的爱恨嗔痴纠缠不休,还真是不掺假。
难以避免的,我也有点失落,段修之看上谁不好非要看上涂锦,这个段位的竞争对手让我很挫败。
我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竞争对手这四个字我不配,我是连上阵场都没机会的选手。
听见段修之的话,涂锦显然有些急了,她拉着段修之的袖子道:你知道我不会。
段修之终叹了一口气,剥掉了涂锦的手:涂锦,两年前我与你相识,在我眼里你从来都知道自己所求,你逢人做事八面玲珑且面面俱到,我欣赏。而你在我面前上一秒笑逐言开,下一秒便可以歇斯底里。你说那是因为你不愿意在我面前隐藏,但是涂锦,其实那都是因为你更看重自己。
涂锦有些颤抖:你什么意思?
段修之显得有些冷漠,一字一顿道:你不该一直守着端王府,你该有更好的人生。
涂锦难以置信道:你是赶我走?
段修之并未回答。
时间滴滴答答的过去,涂锦终于昂起头傲娇一笑:段修之,没有你我会过的更好。
段修之点点头:我知道。
躲在一旁的我被这个戏码惊到了,段修之这个男人怎么突然间不瞎了。难道这个只是他们爱恨纠葛中的一个苦情戏码?我不太懂。
在旁边听墙角的我,甚至忘了今天来端王府的目的,专心的消化着八卦。完全没有注意到涂锦已经挺直腰板骄傲的离开,而段修之已经迈着步子走向了我。
段修之清冷的声音传来:还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