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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花好月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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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无情剑出如虹,漫天桃花化作利刃;聂烛惑袖卷风云,九幽魔气凝为玄龙。两位当世至强者交手,竟震得各山头齐齐颤动,花枝乱颤,飘下的花瓣足足垒成百米山头!

“别打了!你们别打了!”

沈君珩御剑而至,落在两人中间,清俊面容满是焦灼。

花无情收剑冷笑:“阿珩,你帮谁!选一个罢!”

又补充道:“你究竟选这无恶不作阴险狡诈的魔头,还是选从小到大抚养你长大真心待你的师门!”

聂烛惑也收剑而立,静静等着君珩做选择。

花无情又道:“别想着耍小聪明!不能两个都选,也不能都不选!”

沉吟片刻,沈君珩先转头向聂烛惑道:“九叔,我心里有你。”

“然现在师父在气头上,我若是选了你,他也不会放我与你在一起,所以我会先选他。”

“等他气消了,我再劝劝他,师父善解人意,到时候我便再和你一起。”

聂烛惑颔首温柔道:“我明白的,我体谅你的难处。”

“阿珩,爱你就是会考虑你的感受,爱你就是会不让你为难,爱你就是会愿意牺牲自己的利益来成全你。”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我会等你,一直等你。”

花无情怒道:“你们两个唱山歌这么大声,给谁听!!!”

一声清朗声音响起:“给我听!!”

苏砚青手中捧着一把青葵瓜子,笑道:“你不爱听,我爱听!!”又冲着沈聂二人喊道:“再多唱几首!!”

花无情眯起眼睛,狐疑道:“阿青,你平日抓个药都能磨蹭三日,这回怎到的这么快?”

苏砚青笑吟吟从袖中抖出张烫金喜帖:“不是花谷主传讯说要办‘桃源谷天才爱徒’大婚么?如此喜事,我自然马不停蹄,脚下生风。”

实则是喊了轻功一流的血衣楼主直接驮着他过来了,自然神速。

“婚、婚宴?!” 沈君珩一惊,面朝花无情,“师父,原来——你早就答应了?”

“不想桃源谷多一块望夫石罢了。”花无情冷哼一声。

“你就仗着为师宠你吧。”

屋中,寻由支开沈君珩后,药炉青烟袅袅,苏砚青的银针在聂烛惑腕间轻轻颤动。

“脉象如悬丝。”他忽然收手,狐眸微眯,“聂宗主自己的身子,自己应当清楚。”

聂烛惑平静地系好袖扣:“本座还剩多少时日?”

“若不解醉黄泉。”苏砚青指尖划过银针,窗外的桃花被风吹进来,正落在第三根针尖上,“至多百日。”

聂烛惑垂眸拂去花瓣,淡淡道:“替本座瞒着他。”

“哦。”苏砚青收起药囊银针,离去前忍不住轻笑一声:“你到底要瞒他多少事?”

心魔幻影突然在药雾中凝聚:“懦夫,你还要骗他到几时?”

“什么九叔?什么茶心洄?”

“聂烛惑,你用一个假身份和他结婚,有意思么?”

“你连爱意,都要借别人的名字说?”

“那又如何?”聂烛惑望着幻影,忽然伸手穿过虚影心口,心魔随之溃散。

“能换他百日欢喜,便是值得。”

晚些时分,月上枝头,沈君珩领着聂烛惑到桃源谷深处的一汪温泉。

林间烟雾蒸腾,水面花瓣漂浮,此刻正值灵力充沛。

沈君珩介绍道:“此泉名唤‘洗尘泉’。”

“新弟子入谷,必先沐此泉。”沈君珩指尖轻点水面,漾开一圈金纹,“可涤荡尘缘,除煞气嗔念,明心见性。”

聂烛惑望着泉中倒影——那张属于“茶心洄”的儒雅面容下,浑浊魔气正在经脉中翻涌。

他摆摆手,义正言辞道:“若真如传言所说,只怕九叔下去,立刻血肉消溶,魂飞魄散,只剩一具白骨了。”

沈君珩觉得好笑,遂解释:“没那般严重,其实就是一普通的灵泉。”

“看九叔近日面色不好,泡一泡定有好处。”

氤氲水雾中,衣带簌簌垂落。

沈君珩背对着聂烛惑解开发带,青丝如瀑泻下,恰好遮住泛红的耳尖。

却不知身后人目光正灼灼流连于他脊背,那似雪的肌肤,那如玉的腰背。

哗啦啦——水声响起。

“阿珩可还记得?”聂烛惑忽然走近,掬起一捧泉水,水温被他掌心魔气煨得恰到好处,“离鹊渊寒潭里,你替我沐浴的那夜?”

水珠顺着沈君珩的蝴蝶骨滑落,他喉结微动:“自然记得。”声音比平日低哑三分。

“后来,常入梦来。”

一层薄薄的素白帕子忽然覆上肩头。

聂烛惑指尖隔着丝帕游走,从颈侧到腰窝,力道轻柔得像在擦拭易碎的瓷器。

“那这次换九叔还债。”

暗哑的嗓音混着水汽拂过耳畔,惊得沈君珩攥紧了池边灵石,身子向下一滑。

泉水忽地一荡。

“青云问道大会那些日子。”身后力道不轻不重,沈君珩伏在池边的身躯微微颤抖,“九叔是不是一直在看台西南角偷瞧我?”

身后身躯一僵。

许久才继续动作,哑声道:“九叔知错。”

两人贴近的身躯间,水温似乎陡然升高。

沈君珩忽然咬住下唇,忍不住问:“我们……何时……做那事?”声音低得几不可闻。

身后之人闻言低笑,高大的身躯轻轻覆下,肌肤相贴,十指绞缠。

恰似藏玉阁中,青玉案上双鱼纹,一阴一阳,首尾相逐,永锢于方寸之间。

“做什么?”聂烛惑故作不解。

沈君珩羞得说不出口。

“待大婚之后罢。”欣赏片刻后,聂烛惑忽地俯首,唇齿衔住青年的耳垂,似是无奈哄道:“届时晨起拭剑时,午间歇剑时,夜半温剑时……”每说一字,指尖便在他腰间轻点,“皆需与九叔论剑,逃不了。”

“一次一个时辰,可满意了?”

“九叔!”沈君珩慌忙转身捂住他的嘴,水花四溅,连眼尾都染上绯色,“这般……这般我还如何精进修为?”

聂烛惑笑着吻他掌心:“双修亦是大道。”忽然托着沈君珩后腰往上一带,“到时候九叔亲自执教,可比练剑严苛得多。” 他眸色如深潭蓄雾,寸寸逼近。

羊脂玉般的池面上漂着两瓣樱红的桃花,浮浮沉沉,聂烛惑用拇指和食指轻轻拈起,似品鉴珍玩般,力道不轻不重地打着旋儿,乐此不疲。

“错一寸,罚十遍……若敢偷懒……”

沈君珩喉间漏出一声似痛似痒的轻哼,如冰梅坠入暖泉。

水声渐起,阴阳双鱼首尾相逐,在月影帐中搅碎一池春波。

翌日清晨,疲倦舒坦的沈君珩趴在池边,阖眼低声道:

“如今修真界离魂案未破,姬夜阑尚在暗处蛰伏……此时大办婚事,终究不妥。”

他抬眸看向聂烛惑,眼底映着细碎霞光,“不如等一切尘埃落定,再择吉日,九叔以为如何?”

聂烛惑以肘支颐,手指把玩着他的一缕湿发,满脸餍足,懒洋洋道:“九叔都听你的。”

沈君珩耳尖微热,抿唇一笑:“那,先在桃源谷办个简单的,日后再补一场盛大的,可好?”

聂烛惑眸色深邃,指腹摩挲过他的下颌,又吻上去:“好。”

天际轻云掠过,沈君珩忽觉心头一空,像是遗落了什么,蓦地想起一人——

自入谷以来,竟从未见过谢云深。

“难道是因我当日拒绝了他,师兄便避而不见?”

迟疑片刻,他寻到师姐晏霏。

晏霏正修剪花枝,闻言一愣,诧异抬眸。

“阿深?他不是一直随你在外游历吗?”

“自你离谷后,他便再未回来过。”

“什么?”沈君珩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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