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逾不知道是谁做的,但猜测到酒水里有问题,“估计是我后来在桌子上拿的那杯酒有问题,毕竟除了那杯酒之外,我们吃的都一样。”
郑流云眉头轻轻拧起,点了点头:“你现在有怀疑对象吗?”
白逾拿出下节课要用的课本,手撑在上边,“没一点头绪,我脑子现在还懵着呢。”
“或许可以查查监控。”郑流云提议道。
见白逾情绪不高,他转移了话题,换了个日常点的聊天内容:“依我看,江近砚对你还挺不错的,三番两次帮你脱险。”
白逾点点头,肯定了郑流云的说法:“你这么一说,他这个人确实还不错。”只是江近砚总是在他很窘迫尴尬的时候出现,这实在让白逾有点不忍回忆。
白逾接着说:“还有,人家现在叫白近砚。”
郑流云:“也是,不过还是江近砚听着比较顺耳。”说完他又发挥奇思妙想,问:“那你岂不是要叫江逾?江里的小鱼。”
白逾立刻联想到水面上蹦出一条闪光的小鱼,忍不住笑了,“你是来搞笑的吧。”
郑流云也笑了。等他笑够了,挨着白逾,神秘兮兮地说:“你这也算是抱上大腿了,白家人肯定没想到事情会是这么个发展方向。”
“开心果转世啊你。”白逾调侃他。
窗外吹来一阵风,白逾垂下眼眸,视线落在白净的数学课本上,他叹了口气,拿出上周考试的试卷。试卷上满是圈圈划划的解题过程,白逾阔别高中多年,现在盯着数学卷子上的压轴题有种老年人玩智能手机的无力感。
一张卷子又把郑流云引了回来。
郑流云也拿出卷子,想参考一下白逾的答案,却见白逾最后一题一片空白。学霸都不屑于演算的吗?他这么想着,问白逾:“小逾儿,最后一题答案是什么?我对一下。”
白逾整个人瘫在桌子上,无比真诚地开口:“……我只写了第一小题。”
郑流云满脸写着“怎么可能?你逗我玩呢?”,然后想了下,还是固执地认为这种情况发生在白逾身上的可能性为零。
“不可能!”他拿着试卷拍了拍前桌的肩膀,又朝白逾说:“算了,你好好休息。等逮到丧心病狂的那个人的时候知会我一声,我非得看看是哪个小王八羔子做事这么损。”
白逾心里惦记着数学题,闻言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应声:“好。”
早上江近砚和白逾在学校门口分开,各回各自教室。江近砚踏进教室的前一秒,兜里的手机响起消息提示音,他打开手机,是白逾发来的信息:
【跪谢.jpg】
表情包里是一只白棕相间的小猫,小猫脑袋大大的,眼睛睁得圆溜溜的,上面还有“谢谢”两个字。
江近砚大概是眼花了,竟莫名觉得这只卡通小猫有点像白逾本人。
于是他没忍住多看了几眼聊天框里的表情包,手指按住表情包太久,屏幕上弹出“添加表情”和“相关表情”的提示。
江近砚坐在座位上,伸出一根手指,十分不熟练地点到“相关表情”的图标上,屏幕上立刻出现更多的小猫表情包,有满眼爱心的,有撅嘴生气的,还有伤心哭泣的。
他的视线落在一只发呆小猫上,小猫看起来呆呆傻傻的,让他立刻想起白逾也总爱发呆。江近砚顿时觉得白逾跟这个表情包一模一样。
他鬼使神差收藏了这个表情。
放下手机,他想了一会儿,又拿出手机,把一整套表情包都收藏了。
收藏完之后,江近砚觉得自己可能是脑子进水了。
今天高二十一班有体育课,是和高二一班一起上的。白逾因为身体原因请假了,没去上课,现在独自呆在教室里修改错题。
白筝被老师叫去拿这次考试的成绩单,去办公室的路上见白逾还在教室里没去上课,有些意外。他走近了才发现白逾脸色很差,惨白的脸上不见一丝血色,眼皮上还泛着红晕,嘴巴也干燥地裂出小口子。
白筝停住脚步,明明这人昨晚还一副光彩照人的模样,怎么今天就变成这样了?
他开口问道:“弟弟,你怎么了?”
白逾被那些弯弯绕绕的数学题搞得正心烦意乱,捏着笔的手不自觉用力,被突然出声的白筝吓了一跳,放在桌上的双臂猛地收回,整个人都向后抖了一下。
白逾深吸一口气,又听见白筝说:“不好意思,没想到会吓到你。”
白逾的心跳陡然加速,身上猛然一热,这会儿又慢慢冷下去,“没事。”白逾回他,“怎么了。”
白筝面上挂着一如既往的关怀,“你怎么没去上体育课?身体不舒服吗?”
白逾:“嗯,有点感冒。”这话说的也没错,他昨晚泡了水,今早起来只顾着紧张尴尬倒是没什么感觉,上了两节课才后知后觉自己有点感冒。
白筝又问:“带药了吗?要不要我陪你出去抓点药?”
白逾:“不用了,我带了药。”
白筝答了声“好”,还是觉得白逾这个状态有点奇怪。
白逾的座位在窗边,很方便和外边的人交流。白逾疑惑白筝怎么还不离开,他现在没心思和白筝虚与委蛇,他视线重新落回做了一半的试题上,心里只想赶紧做完试卷上的题。
白筝眼中疑惑,忽而在白逾的后颈看到疑似是阻隔贴边角的东西。他没打招呼,直直伸向白逾的后颈。
白逾猝不及防被拉下后衣领,阻隔贴暴露在空气中。
他挣开了白筝的手,把衣领重新拢紧。
“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