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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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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立谁?当天晚上谢宴着急,没顾得上再问。

但第二天一早,他洗衣服时从贺既口袋里翻出了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句晏殊的词。

“池上碧苔三四点,叶底黄鹂一两声。”

“三”字旁多了一短竖。

太子立谁,到这也不必再问了。

贺既睡到日上三竿,起来正好吃饭。

饭上谢宴想着三皇子被立为太子的事,又想到高祖和风的契约。“三皇子知道了吗?”

“嗯,”贺既打了个哈欠,醒了醒神,“风骊前几天带他去看了三垣司门口的石碑。风骊说自己可以不再去族里找接班,那契约就到这代毁弃了,如果有神罚,大概率也是算在风骊头上。”

“然后呢?”谢宴问。

“然后?”贺既撑头看他,“你为什么觉得还有然后?”

“因为我觉得,三皇子的反应会值得再多说一些。”

贺既莞尔:“果然你看中的也是他。”

“确实,三皇子的回答很有意思。他反问风骊,‘如果哪天皇位上坐着的不再是景姓人,契约是不是就没用了’。”

谢宴若有所思:“他竟然这样说。”

“一字不差。怎么不问我还有没有然后了?”

“以后太远,再然后的事情先留给他们自己想吧。”

......

一月最后一天,和通若离开时差不多的天气,大雪,京城寺庙各鸣钟三万,送走了一个曾经好过但后来很不好的皇帝。

新帝即位那日,宴请百官。

贺既喝了很多,喝到后面一言不发,脸板着像在开大会。

只有袖子被死死拽着,动弹不得,被迫大摆架子坐着与人敬酒的谢宴知道,贺大人已经醉到了物我两忘的境界。

和新帝打过招呼,谢宴找借口离席,带着贺既回家。

两人特意拣没人的路走。但或许是今天太热闹了,往日再人烟寂寥的昏暗小道,现在也站了好几个人围着说话。

谢宴认出了其中一人的声音,是最近新上任的给事中,姓孔。

孔给事中为人清正廉洁,口头笔头功夫也都厉害,就是干劲儿有些太足了。

他不止一次当众感慨,没赶上倒陆的好时候。可能也是因为这个,他痛定思痛,办不了重案大案,就以量取胜!

有次他参人的奏章送到内阁,到了谢宴手上。谢宴看花了眼,还以为是那位粗心把朝会签到表夹进来了。

抓不了大蛀虫大走狗,大权臣自然而然成了孔大人的重点监察对象。出身显赫、做事雷厉风行又不讲情面的贺既首当其冲。

孔给事中上任后,贺既把自己的名字看烦了听倦了,在外笑数风云一切看淡,在家严令禁止谢宴直呼他大名。

这会儿孔给事中发话了:“姓陆的倒了,姓贺的又起来,你来我往,大临江山成了大人物争权夺利的战场了。”

一人犹豫道:“圣上年幼,贺大人是顾命大臣,分担多些政务也是正常的。”

话音未落,另一人跳起来:“糊涂啊!如今天子势弱,臣子势大,君不君,臣不臣呐!”

其余人也附和:“是啊!而且这贺既做事毫不顾忌,也不管同朝为官的情谊。那荀鹤从前和他什么关系,虽然顶着陆党名头,也没干什么太出格的吧。出了事,人家散尽家财躲到飞来寺,头都剃一半了,还是被他逮回来送进刑部大牢。那牢里关着的都什么人啊?荀鹤以前亲手抓进去的人啊!”

“啧,要这么说,那陆宣芳以前见着我们还眯着眼,笑呵呵打招呼呢,这还不如......”

有人打断:“诶呀,我们是在说现在的坏处,想着怎么改好,大人这样说就走偏啦。”

“呵呵是是是,”拿陆宣芳踩贺既的人自觉失言,赶忙认错,着急转移注意,“如今这朝中有名有姓的人物里,我看就谢大人当得起‘清流能臣’四字了。”

“别说,这两人还真适合打擂台。都是一甲出身,都年纪轻轻平步青云高居内阁,还都是顾命大臣呢。真是,这种人一次出现一个都不得了,还一次来俩,不是天生的对头?”

“小谢大人出身贫寒,晓人间疾苦,知你我不易。论脾气性情,满朝找不出第二个了。论能力,赈灾秦地动摇陆党,领兵宁北叫苍人不敢南下……往后确实只有他能与贺大人相互制衡了。”

“我一直就觉得他不错,明儿一早我就去递投名状……”

“那个……”有一人在黑暗中踌躇举手,“今年元宵那天,我好像看见他们……一块下了马车,去……”

“去干吗?你倒是说啊!”

“去逛灯会。”

四下皆静,许久,有人酝酿出了个清脆的“操”。

谢宴听了会儿,挑了个听不着自己和贺既名字的时候,走进此起彼伏的骂声里。

他挥手致意,在死一般的寂静中,架着贺既走远了。

到了家,贺既不装沉默寡言那套了,在屋里到处走到处翻。

谢宴跟在他后边收拾,搞了遍大扫除。

“找什么呢?”谢宴问。

“找东西。”

“什么东西,重要吗?”

“你的宝贝,还问我?”

谢宴把贺既脚边的凳子扶正,坐下,把人扯进怀里搂着:“我的宝贝已经抱着了。”

贺既皱眉想了想,摇头:“是另外一个。”

“另外一个?”谢宴单手抱起贺既,绕去书房,从书柜顶上取下一个盒子,“这个?手表?你不是说睡觉听着吵,我收起来了。当着你面收的,忘了?”

“哦,”贺既拿过匣子,放到耳边听了听,“不吵啊。”

贺既突然短促地“啊”了一声,把盒子打开。刚一打开,他瞳孔猛地收缩:“怎么不动了!”

谢宴被拘着里里外外、上上下下研究了三天,陪贺既达成人生第一次旷工成就,但还是没弄明白手表指针为什么不走了。

“这或许是个好兆头,我要长生了。”谢宴捧着碗筷喊贺既吃饭,并下了定论。

贺既按着书,就着谢宴手里的碗扒了口饭,边嚼边一目十行。

谢宴抽走书,把饭墩到贺既面前。“从天工开物读到聊斋志异,该吃饭睡觉了。”

贺既有些烦躁,挪开饭,敲桌面。

谢宴把书举高:“不行,你就顾着看这里头的狐狸精,都不看我了。”

贺既踮脚抢书:“还我,里面有个人情况和你很像。”

谢宴低头,在贺既脸上亲了一口。

贺既愣住,眼睛红了。他偏开脸擦掉眼泪,抬头在谢宴脸上也亲了一下。

“对不起,我就是……”贺既说。

“我知道,”谢宴抱着贺既,慢慢左右摇晃,“我也很怕,特别怕,怕一觉醒来看不到你,这几天都不敢睡了。但我不想让这种恐惧支配我们的生活。”

谢宴:“如果有一天我会消失……”

贺既:“闭嘴。”

“……那现在的每一天我都想和你好好度过。”

谢宴下巴蹭在贺既耳廓。

“我来到这里,离开了父母,也很想他们。头几年特别想,后来就夜里没人了偷偷想。但我不会因为见不到他们,就放弃自己的生活。”

“我过得好,爱我的人才不会担心,这是他们教我的,很简单的道理,做起来却很难。我努力这样做,也相信他们可以做到。所以我觉得他们应该都还不错,像这个时间我爸该拉着我妈看电影了。这样一想,我觉得被贺豫卿无视了三天的自己更可怜一些啊。”

又过了些日子,在朝中人习惯了两人同进同出,并能熟练地对他们偶尔捂在一起的爪子视若无睹,甚至自欺欺人赞叹一声“友情地久天长”时,谢宴做了一个梦。

他梦到自己走进了一片雾里。雾里鬼叫连篇,雾散开,显出一巍峨建筑,门上挂一匾额,匾额上书“幽都”。

谢宴二话不说开始往回走,重新扎进雾里。

鬼叫变成大叫。“人!停下!”

谢宴不停。他坚信这是鬼话,不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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