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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万民跪地拜天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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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念卿往他身边一靠,墙角的冷风便刮不到君吾分毫。

感到风动的变化,君吾终于与梅念卿对视,心中安心了很多,方才在那个地方心中隐藏的阴霾,慢慢退散。他仔细看着梅念卿,他又瘦了一圈。君吾目光带着疼惜,一点一点看他,从眉眼间到淡唇上,他瘦了好多。

随后君吾朝下方寻到一块空地,纵身跃下,梅念卿也跟下。

太子殿下降身民前,人们便又赶紧跪下,仿佛站着面对太子殿下,就是在亵渎神灵。

虽然君吾身为尊贵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但他却没有因为自身所带的优势看轻任何人。相反他平易近人,看重任何人,他希望所有人都能得到应有的尊重,善良的人被善待、努力的人能成功、孤注一掷拼命向上爬的人能得到认可。

君吾忙伸手想去扶道:“大家快快请起。”

梅念卿去捉君吾快落入泥中的衣袖,他捉的慢,整个袖角已经浸入,浅浅蒙灰。

没有人敢起来,毕竟这是尊统,即便殿下待他们再好,他们也绝对不能坏了王宫的规矩。

面前的信民并没有起来,他们现在是君与臣,君吾是太子殿下、是人们信仰的神官。而这些人是他的子民、信徒、属下。

他们的身份从来不能用简单平等来划述,更加无法用公平来衡量。

君吾刚才做法是不现实且不对的,他只有以一个太子殿下、以一个神官的姿态才是正确的,人们心里觉得。

君吾收了手,站正肃声道:“都起来吧。”

闻声众民起身。

君吾脸上闪过一丝抑色,又立刻收住,梅念卿查觉,他拾起君吾刚才浸入泥中的衣袖,握在手中替他掸了掸灰尘。

刚才说话的那个瘦高个又说话了,面对君吾,他的语气却十分客气,尊称道:“太子殿下,您可以到村里给大伙建香观吗?”

如今人们祈愿的地方被封了,城里的宫观受礼制、钱制、尊卑,哪一项都能束缚住平凡人。

唯有建了属于大伙的宫观,不受约束,大家也能永远的信拜殿下,殿下也能永远的保佑他们。

雪云宫到底为何会无缘无故出现火熔,君吾还要好好查看一番。在那里还没有查清楚之前,凡民是无论无何都不能踏入的。

君吾定心一想,之前就听几位国师说过,城里大多数宫观都是王室宗亲,富贾商人这些大信徒所建,平凡人确实很难踏进。如果他现在出面下令让这些人可以去拜,城里的人看在他的面上自然不敢怠慢分毫,可他是神官,无法时时刻刻守在他们身边,开刚始自然皆大欢喜,将心比心,共同祈愿,可若是长此以往,难免城里人会多少有些怨怼。在者,十里八乡、四面八方的人为了拜他一拜,弃了庄稼,绝非好事。

君吾温声道:“我知道了,你们先回家去吧,我明日便请旨国主,为大家到山里村中建拜奉宫观。”

要有属于自己的宫观了,众民鼓掌喝彩,大呼太子殿下是最好的太子。

驱散了城外民群,君吾命众多士兵护送他们回去,又拉了很多食物,并命士兵将人们护送到家里后,帮助他们除草施肥,把这些天,欠庄稼的劳动补回来。完事后再让他回归。

完事后,终于能松一口气了。

君吾灵封冰像,耗费了不少法力,现在只觉得头晕晕沉沉。梅念卿见状一把扶住他,声唤道:“殿下,累了就靠着我歇一会吧。”

由于头晕的有些刺痛,君吾脑子里突然飞过一个奇怪的画面,画面里有片梅林,梅林屋舍内有两个身影交重,爱绵痴缠,他随口念了句:“去梅林,房舍。”

事实上这梅林房舍只是他方才记忆中的一瞬画面,他并不知道这地方是哪里了,反正是很熟悉的感觉。

说完倒在梅念卿的肩膀,不省人事。

梅念卿心又是一颤,说起梅林房舍,他又想起了那日,缱绻缠绵一梦。他嘴角底底勾勒,随后念了诀,片刻便到了房舍内,他扶君吾躺好,自己也侧躺在他身旁,屋外梅花迎风送温香,屋内静谧,悄谧的连同他们二人的心跳声都听的一清二楚,一颗平缓安稳静息的安心跳动,一颗却急切难耐隐晦的急促跳动。

屋内光线松软,花香扑窗进入,吹过细润的眉宇,抚过温红的唇。这一幕幕都落入梅念卿的眼中,他的心越跳快,内心有血液翻腾,他目不转睛,目光就锁在那唇上。君吾昏睡着,自然不知美貌又一次被人垂涎三尺。

傍晚,一股花香送入君吾鼻息中,他躺了几个时尘晕劲退了,他缓缓睁开眼睛。就见身旁的梅念卿正盯视着他,眉目温情。

他没敢对视,避开那柔目。

这是哪里?他看了看屋内,不是四君殿的寝殿,又时不时闻见一股淡淡梅花香。

君吾恍然大悟,这里是梅林屋舍,这个屋舍是从前他与梅念卿修炼时,搭建的。

怎么会来这里?

梅念卿回过神来,温声道:“殿下,你醒了,还晕吗?”

晕倒是不晕了,梅念卿坐起身,他方才陪君吾躺下时脱了外衣,现在只穿着一件淡紫色的里衬。

他刚才施法也替君吾也褪去了衣服,留下里衬银色中衣。

正常睡觉的样子。

屋舍窄小,如今两人都已清醒,这种气氛就有些,暧昧了……

嘶!

这个场景,君吾脑中又是一丝疼。

见他眉目一皱,梅念卿伏身查看,一只手覆在他的额头。

君吾看着他的眉眼道:“梅静民,你还记得,你那日偷亲人吗?”

当然不敢忘记,梅念卿周身瞬间炸开一般,层层红意直窜上头。

现在彼此之间的距离更近了一步,君吾脑中的画面也清晰了一分,他突然伸出右臂,本能的反应将大掌覆上梅念卿的后脑勺,将他一整拉入怀里亲昵,双唇缠绵交错,进入。

一系列轻车熟路,仿佛已经在梦中演习过了无数遍。

一回痴吻后,两个人都喘着粗气。

皆是衣领敞开,露出大片的雪白的肌壁,胸膛微微起伏。

梅念卿扶住君吾的胳膊,微撑起身,他脸上红意未退,他想确认一件事,他忍不住了,他很想很想。温声道:“太子殿下你……”

是喜欢我吗?

君吾却料到他要说什么,抢答道:“静民,我喜欢你,想你一直都在我的身边。”

我一直都会在你身边的,梅念卿心里酸,他终于听到了属于自己的情话告白。今日那个平民对他说话不客气,他就知道自己身上没有好运,但好在,他还有太子殿下,有他的爱人,他一直都在。

梅念卿将头埋到君吾怀里,像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幼猫,想要被安抚。

梅念卿嘟囔着,有些哭音有些哽咽道:“殿下,这几个月我很想你,也很怕。”

是怕我解决不了这件事吗?我也怕的。

君吾叹息一声道:“别怕,不是已经解决嘛,有我在,没事的。”

梅念卿一听,他想说的并不单单是这件事情,梅念卿流眼泪了道:“我是怕你自己心里压力大,又怕你照顾不好自己……我……我们四个也怕帮不上你忙。”

君吾心头猛猛一大声震动!

原来是怕我受伤啊。

君吾伸手抹去他眼角的泪,又将人紧紧拥入怀抱。他贴耳轻声道:“不会,压力再大,我也会忍的,痛也会忍,只要你们在我身边都好好的,我能保护你们,我心里就知足了。”

君吾一直觉得能保护大家及自己最重要的人,是很开心的事情。

他想,这才是能存在于这世上的意义。

是开心的、是欣慰的、亦是热烈的。

君吾伏身含住梅念卿的唇瓣,细腻温柔的吻着,一颗泪滑至双唇间,一丝盐甜。很久后才停,梅念卿细喘着道:“殿下,夜微,我喜欢你,我喜欢殿下,我不会离开你的。”

我想伴着你,一直在你的身边。

君吾身体有火在燃,听到梅念卿的告白后,那火便烧的更热更烈,似乎要烈火焚身一般。

身下的梅念卿也察觉到了他微妙的变化。

他吻了上来。

君吾平时除了修炼,便是做太子功课,对于情事,并不通明。他之所以懂是因为众多太子师中一位道长酷爱看书,又喜收藏各类书籍。

君吾平时什么都爱学,天赋又极高,看过的书章便是过目不忘。刚好有一日轮到那位道长上课,君吾去他观中习字,却撞见他喝的酩酊大醉,这个道长非常喜爱君吾写的字集,每次君吾写完他都以收藏为借口,全部收了。道长见君吾来了,一个劲的表示自己并没有醉,他示意君吾坐下,随手抄起桌上的书大声朗读起来。

君吾和往常一样,一边听、一边默写。

可是?君吾写了半天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他低头往白纸一看。

老天!?

这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写的都是些什么鬼?

原来那道长已经醉的,是字不识,竟是抄起来桌上的一本龙阳秘文大声朗读,就这样君吾的情事启蒙也就在这被开启了。

那老道第二日知道这件事后,怕的要跳水井,没死成,便是捂着老脸下山去避了。要是被国主知道,可真就完了。从此下山数月,不见踪迹。

君吾吻的很凶,他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做,虽说是第一次,但是他总感觉好像跟梅念卿已经做过了,似乎是一个长梦里缠绵,一些零碎的片忆。

君吾停下吻,又朝他脸蛋落下一个柔软的吻,声音向着他耳边道:“放松,我知道该怎么做,可以吗?”

梅念卿气息细细的呼,那日发生的只有梅念卿自己记得。

两唇交融,衣衫凌散。

不行!

梅念卿却猛然想起师伯跟他说过,不得再与太子殿下再越界。

他忘记了这件重要的事情,那个物团还封在太子殿下心上。师伯给殿下心口结了一个诀,说过这个诀可以封住那个邪物,前提是殿下不能再越界,若是破戒,那东西会直接会苏醒。

如今还未查明那东西该如何根除,梅念卿心里一揪,推开君吾坐起来又穿好已经褪落的衣衫。

君吾怀里一空,凉意袭扰他一身。他一怔,难道是他吓到静民了吗?

静民不喜欢这样?

他还没有准备好?

梅念卿穿好衣衫也替君吾整理好衣服,才略抱歉道:“对不起,夜微,我……我……”

君吾起身坐好又把他揽到怀中安慰道:“没事的,你不喜欢这样,我们慢慢来,慢慢等接受。”

如此羞涩的话听的人面红耳赤。

什么都不干,难受的也是他们。

自从地洞那次回来后梅念卿也不小心翻阅了这方面的一些类书。

梅念卿往君吾唇上一含,细允着他的唇瓣,吞吐,一顿磨蹭仿佛是一种暗示,他抬头轻声说:“殿下,你难受的话,要不我……”

君吾否决了,他还是想等,等梅念卿能接受的一天。

君吾手指勾勾梅念卿的鼻梁,温声道:“我舍不得让你,你用冰术替我们先解了情欲。”

解热后,梅念卿同君吾平躺在一起,无论如何,身边是最爱的人。

他在。

他在。

君吾将雪云宫用灵水冰封后,不少信民还是会偷偷跑上去看。百十多座像,一夕之间,全数融为冰雕,高高耸立,却看不到人形,像是一座座笨拙又挺立的冰峰。已经看不出太子殿下的行貌。

有些人路过还是会偷偷放上一枝香。

君吾也依照人们的祈愿,向国主请旨给信民建了宫观、山面石窟、洞观。

一时之间乌庸国太子观全国各地数座万座,君吾的法力也越来越高,不管是在人间还是在天界,他的地位无人撼动。太子殿下如此耀眼,是国幸、是民幸。是福、是恩赐。

原先天庭上的一些神官并不在意自己在凡间能有多少信民,也从来没有想过要靠他们的信仰之力,取来当法力用,起初他们将这种信仰排斥到极点,他们都是从人做上来的,人类心思十八弯,说变就变、说翻脸不认情就不认情,正是因为他们曾经也是这样的人,所以他们也不会信别人,以己度人。

但如今看到这个新上来的太子殿下,凡间的信徒成千上万,凡人都全心信仰他,他现在法力可以说是跟天伦大帝一个层次的,他是一个万众瞩目的存在。说不眼红那是假的,大家同为神官,怕别人混的没他好,又怕别人混的比他好。

君吾法力大增,又点了其他三位国师上来,一时间,乌庸国五帅五飞升,流传的美轮美奂,世间各地皆是他们的美好传言。各种古典故事皆以他们为主角。

天庭五神,无人可冒犯。

直到这一日,凡间一名信女,有孕抢上山祭拜,刚好碰上了守观的道徒。他们修的仍是清心道,供的便是一位清修神官,此观有一个规矩,就是逢节供奉时不得放女子上山,他们觉得女儿阴盛,怕冲撞到了神官大人。今日好巧,正是这位神官的供祭,他们却在山上碰见了这个身怀六甲的女人,这可如何是好?她此行破了庙忌,也亵渎了神灵。

于是二人便观这女人叫她赶紧下山回家,便保证既往不咎。

可这女人哪里可听,她仍一村姑,虽然字不识几个,可她还是明白的,这神观不就是修来让人拜的?怎么还因这因那不让人进去?她费了好大力气爬上来,又挺着个大肚子,好不容易吃力的上来了,这些人却叫她回去,不用拜了,凭什么?她要拜,她就要拜,拜完自然回家去。

那两名道徒见这女人油盐不进,好话不听,欲想吓唬她回家去。

可这个女人也不是吃素的,捡起石头就往他们身上扔,还一砸一个准,他们毕竟还没有得道成仙,又肉体凡胎身上挨石揍个遍如何能不痛?本来他们瞧这个女人挺着肚子,让着她,可这女人倒好,拿肚子当脑子使,白白毒打了他们好一顿,可真是小孩称霸王,女人似虎豹,都不好惹,难对付。

两名道徒顶着一身青肉回观,那女人如愿拜祭,天上的那位神官察觉到了不适,当天夜里便给这两名道徒托梦表示不满,并说被今天那个女人亵渎冲撞,法力消降,如果长此以往,回有祸患。

于是第二日这两个道徒带了观里所有人去山下寻那个女人并要求她闭门三年悔过,女人自然不肯,两方争吵不休。那女人气的冲上去打人,她一介妇人,如何是修道者的对手,她还没近到他们跟前,就被他们的道法震飞了。

女人重重倒下,肚子惨痛,大片大片的血泊将她包围。

啊啊啊啊啊!

道士们自然觉得自己没错,要怪就怪她自己,不听劝,硬往上凑,才落个这样的下场。

过了几日,村民发现了女人的尸身,帮她入了土,这女人也可怜,他男人修太子观时被砸死了,她自己一个人,又托着身子。如今摔倒死了,唉也是命。村民感叹后,埋她入了土。

过了几日那清修山观时不时无缘无故着火,有时观中便惨叫声不断,听声音是个女怨鬼,那两名道徒一猜便知。

这事情太大,他们只能上供请神官来管。

清修观供的神官是天上的元间真君、空玄真君二神。他们的观从来不出事的,头一次听到被邪魔纠缠,还是有些意外,于是他们好奇的下去看看。

这两位神将那女鬼捉住一听才知道,她生前之所以跑到自己山观中祭拜是因为乌庸国的太子殿下,原来这女人的男人跑去修太子观时被砸死了,她恨,又无处宣泄,于是才跑到清修观闹,本意是进去拜神想为她做主的。

君吾如今在天庭的地位无人可及,别的神官早就看不惯他了,只是迟迟没有机会参他。刚好这女鬼给了他们机会,然后几个神联合给设计给他使绊子,制造麻烦 。凡间有鬼邪大闹,民不聊生,于是君吾便先放下手里一些简单的祈愿,先为民除妖邪,可正在信赖太子殿下的凡人却不知道,他们只是一味的供香祈愿,君吾忙的顾不上两边,人们的愿望太子殿下终于没法及时实现了。

君吾收拾完那女鬼,去了王宫,梅念卿四人同他一起。

四君殿。

“太子殿下,那女鬼身上有神的气息,这件事绝非是巧。”同宣道。

女鬼在山中烧像砸观、害人,是因为她死的很惨,怨念太大了。可是令人奇怪的是他们收除这女鬼后,居然在她身上发现了神的气息。

梅念卿思量再三不敢下定论,他道:“若是真与神官有关,那便是有人想陷害殿下。”

一语惊人,君吾在天上并没有和谁有过节,反而现在的他和谁都关系不错。

元间与真玄气的在金殿里跳,女鬼这么清松就被他收拾了,那么就只有去凡间再去看看有什么邪物能为他们所用。

真玄突然道:“我知道了!我们去雪云宫。”

元间不解:“去哪里做什么。”

真玄阴声道:“那个地方正是这个太子殿下飞升前修行的地方,可我听观中信民说这个地方被秘密封住了。”

封住了?难道其中有鬼?

元间若有所思道:“好端端的修行圣地,不好好供着,反而秘密冰封了,莫非有鬼?”

真玄也只是听说,事实如何他并不知道。他道:“这就不得而知了。”

元间哼了声:“这火师到底在搞什么鬼?”

思了思听又道:“不妨我们偷偷潜进去看看?”

嘴上说说就算了,要真去,万一得罪了火师,遭殃的可就是自己了。真玄道:“你我皆为神官,又与他同系,可这若是日后被他知道,就好了。”

元间听他这话,胆如鼠辈,他冷道:“怕什么,现如今天上哪个不恨他。”

那倒是实话,君吾近来数月皆顺风顺水,天伦大帝更是对他青睐有加,他的地位一夕越过众神官一朝。

讨论半天,二人决定亲自下界看个明白。

人刚到那地方,正准备下去却遭一股强大的冰气震飞,原来君吾当日冰封完神像后便在这里设了一个结界,以防有人擅自进入。而这个结界对凡人不起任何作用,反而对仙、神、魔、邪有阻止。

二人弹回云中,真玄觉得还是算了,打退堂鼓道:“实在不行,还是回去吧,这结界设的狠绝,别着了道了。”

回去,什么都没做,总不能白来。

元间道:“这个地方到底藏了什么东西?既然已经下来了,就找到底。”

可是进不了山,也不是办法。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山道里突然有两人哼曲对唱,歌喉洪亮。一听声便知道这是附近上山干活的村民,元间心中一狠道:“杀了他们,用他们肉身。”

凡人如何轻易除死,真玄阻道:“这可是火师的地际,杀了人若是被火师知道了……”

元间抢答:“怕他干嘛,我们利用完他们的身体,完事后再找地方抛尸不就行了。要想知道火师的秘密,想抓住他的把柄,别无选择,谁叫他招人恨呐!”

他一直居在高处,摔不下来,别人怎么能有机会上去。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弱肉强食的,元间看的很透。

元间说的十分现实又讽刺,两人虽说同届为神,真玄却到今日才真的清楚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二人杀了路人,混进山中察看,并没有查到可疑之处。

元间不死心暗送神息一感,似喜似怒道:“火师居然与水峒龙王有勾结。”

真玄震惊,天伦大帝最忌讳神官之间勾联,若真如元间所说,他们便是再厉害,也逃不过被贬谪。

四君殿。

被神陷害,君吾心中想到神官只有一位,难道是雨帝?雨帝掌管天下耕获,仍农神,再者与他并无不合,只是那日借雨未得,与槐江负气出来,也不至于为这点小事,如果真是雨帝所为,难免太过于小气了,不像他的作风。抛了思绪,君吾道:“近来我们一直处理那女鬼,众多信民的祈愿都没来得及看了,不如先不议那女鬼了,我们先看看祈愿。”

祈愿要看,女鬼也要管。

同宣道:“太子殿下,我觉得近日以来是不是太顺了。”

梅念卿盯着他道:“你指的是哪件事?”

同宣思道:“哪件都是,一是祈愿,这么多天都没顾上管信民,大家居然不喊不闹的,与平时大不相同。二,这个女鬼偏偏砸的是山中的石窟神像。她住于山角下,即是邪念所结,为何不待在家门,村里明明也修了不少宫观的,非得跑这么远来拜。”

总不能是为表诚心才上山来拜的吧,不合逻辑。

梅念卿肃道:“莫非,她上山来拜的是别的神官?”

商文则是想到前话的意思道:“人们的愿望,神无法及时实现,他们就会去拜别的神,谁管他们,他们便供奉谁。”

君吾却否决了,道:“这绝对不会。”

他还是相信大家的,就这么几天,就被大家放弃,那太失败了。他是人们的保护神,人们不会忘记他的,不会的。

梅念头瞪商文一眼:“刷马去,上次你输了,说刷一年马的。”

“……”

仇若却道:“难道是因为殿下最近的香火太旺盛了。”

说到这个,也确实。因为各处都修建了太子观,众民爱戴,太子殿下香火旺盛。

他们沉思片刻,难道是因为这个,其他的神官眼红,才故意……

君吾失了笑意,脸上明显不适。

梅念卿朝君吾脸上一观,道:“殿下,最近不能再领命除妖邪了,好多信民的祈愿要解决一下了。”

提到祈愿加上国师们刚刚话里的意思,是先顾好信徒,再论其他,若无暇顾及别的,那也没有办法。人本事有限,神亦是如此吧。

君吾与国师们赶到城门处的一座巨楼观里,这座太子巨楼是国主命人所修,修的又高又大,楼顶与王城背后的雪云宫顶峰相对。之所以要将太子观修在城门这里,也是因为城外的信民,这座太子观前对着王宫,后对着江川山河,像是保护在这片山河王庭的守护神灵。城里城外的人都可以来这里送祈愿,供香枝。

他们进去后,祈愿纸堆积了四五桌子,不是祈愿欠了很多,这简直无法用很多来形容了,巨巨巨多啊!他们决定先撸起胳膊负重前行,加快速度解愿。

雪云宫。

又路过了几个村民,见他们立于冰峰上,吓的大叫一声,并不是怕他们摔下来,而是怕冰峰被破坏,这些冰峰毕竟是太子殿下以前的冰像,是神圣的象征。即便是现在不能供奉,也绝不能就遭人这样破坏。

村民们冲过来气愤愤边往上扔冰块道:“你们这些人,不让你们拜,你们就砸神像。你还是不是人,太子殿下对你们不好吗?跑那上面干嘛?还不快下来,别踩坏了。”

元间与真玄还是两副凡人身体,虽不明这些村汉村姑为何这么护着这个地方,想来这个地方被他们视为很重要,这些都是火师的信徒,还挺忠诚的。

元间与真玄,刚才已经在那冰峰上凿了一个洞。他们滑下来,厚脸皮解释一番。

他们严肃道:“我们上去可不是搞破坏的,我们是发现了太子殿下的大秘密。”

村民们窃窃私语,看这两人说话态度十分正经,并不像假话。有人道:“太子殿下有什么秘密,还能满我们的?”

果然是火师大人的好信徒,不过,马上就不是了。

元间突然抬手拿刀朝冰壁刺去,只见那撕开的冰洞里流出火熔。

这是什么东西?村民吓的连连后退,心里已经知道了这是火岩浆。整个雪云宫有百八十座这种冰峰,而冰峰下面是大家的家,是王宫,如果一旦这些熔浆全部爆发。绝对会是一场惨烈的摧毁。

太子殿下怎么会?

他们不敢相信,这……这可是太子殿下的神像,怎会?如此奇怪!

元间抽回剑,补好破损的冰壁。道:“看清楚了吧,就是我们信奉的太子殿下,满着大家,隐藏的秘密。”

村民们哑然,脑子里闪过,太子殿下的笑容,还有太子殿下温柔的说,他会解决好一切,给大家一个交代。

竟然是这么个交代。

有人不信,有人信。

原来他们奉拜的不是神圣。

是灾难。

正在批祈愿的君吾突然,心头一绞痛,他放下祈愿纸,手捂在胸口上,呼了一口气。怎么回事?这没来由的一痛,使他有些疑惑:“难道有什么不祥的事情?”

梅念卿马上扑上来,查看,着急道:“太子殿下,你,你没事吧?”

君吾轻咳一声道:“没事。”他的心上恢复平静,也许是自己想多了,没什么事情发生。

三位国师还没注意到,只是一头劲大的看那些信民的祈愿,一边解愿,一边汗水淋头。

天庭,玉殿内。

现场的神观站的笔直、拘谨。殿内静的很,恍乎落针可闻。

下方,跪着两名,行色匆匆的人。

“禀告天伦大帝,火师夜微与水洞龙王勾结。”一语口出,周围的神官像是听到了轰炸天界的大秘密!转头转向、嗡嗡响响。

下面正是元间与真玄二人,昨日他们在凡间察觉那地方有异后,便来复命。

水洞龙王不为所以,瞪着他们一眼,跪地道:“陛下,老神向来遵守天戒天规,不知二位真君,此话何意?”

元间转身问道:“我们所说皆是真话,你那龙族灵水为何封于火师修行之地?”

神官议论纷纷,又惊喜又欣慰,终于他们盼望已久的事情发生了。这次火师必贬无疑。

天伦大帝轻尔一笑道:“龙王先请来,真玄、元间你们也先起来说吧。”

听他们提及到龙族的灵水,龙王微微疑思,因为他早就将灵水封禁在了儿子流苍身上,灵水只认龙族之人,即便有人想利用施法取灵水,也只能是龙族之人才可取。可是据他熟悉,儿子流苍从无与谁有怨,再者他脾性不好,在天庭中也好少与谁交好。

他突然想到一人,难道……

龙王没有起来,叩道:“大帝陛下,还是叫火师大人上来,先问问怎么一回事吧。”

如若算计儿子流苍的是火师,他绝对不会就此罢休。

台上的天伦觉得他说的有道理,手轻轻一挥朝凡间的君吾通灵,叫他即刻上来。

现场神官见此又是一阵兴奋。都奔着看好戏了。

君吾接到通灵,起身将手中的祈愿轻轻放下。

梅念卿见他面色严肃,也跟着起身,问道:“太子殿下,怎么了?”

这次国师们都注意到了君吾的变化,也跟着问道:“太子殿下,没事吧?”

君吾回道:“天伦陛下,下旨说有重要事情,要我赶紧上去。”

重要的事情,难道是女鬼的事情传到了天界?若是这样,天庭并定会细查那女鬼为何作乱,但若是有人趁此事使乱就不好了,眼下不敢耽误时间,梅念卿与三位国师简单收拾了一下。

梅念头道:“太子殿下,我们四个陪你一起去吧。”

其实在方才头疼时,君吾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正是那日取灵水封像。

君吾看了看他们道:“不必,我一个人去,你们在我身后先解信民的祈愿吧,这很重要,我不想让大家失望。”

他真的怕大家失望,不再信他了。

君吾周身散发灵光,朝天庭飞去。

梅念卿追在他身后道:“夜微……殿下!太子殿下万事小心。没事了就回来,需要我们上来,我们便立刻就到,记住你不是一个人,还有我们四个!!”

我们会一直陪着你的,殿下你别怕。

国师没见过这么失态的师兄,又是唤太子殿下的名讳,又是大喊。

他们也希望太子殿下此去能一番风顺,君吾走后他们便开始又拿起了那沉重的祈愿文,睁大眼睛开始忙活起来。

君吾走进玉殿内,众位神官正一副兴灾乐祸的的看着他,他不在意走进去。

天伦大帝见他进来了,从玉台上坐好。君吾下拜,他注意到一旁还跪着一人,这人正是水洞龙王。君吾心中不由疑惑起来,难道那件事情被发现了?

行完礼后。

天伦大帝叫他们起来说话,君吾得令起身,而身旁的水洞龙王似是没听见,一直跪在地上。

龙王道:“陛下,现在火师大人已经上来了,不妨问问他,我龙族的灵水为何会封在那雪云宫冰峰。”

果然是有关那冰封之事,君吾正欲说话,身后却传来槐江的声音,他来的匆匆,声音听着急促道:“陛下,此事与太子殿下无关,跟我有关。”

??

众位神官们又目光射击到他一身。

干什么?干什么?真想给他叉出去。

水洞龙王也是一脸复杂的盯着他看。

槐江披着所有眼睛,走到君吾身前,一跪朝天伦大帝道:“陛下,小神所言为真,此事与我有关。”

雪云宫。

被破坏的神像流出熔浆,直接将一百来座神像,烧成沸水,岩浆跟着沸水直冲山下!

一片火海,山下的村民目睹倾天的火海直奔他们而来,瞬间吓得四散逃离,连连惨叫。

君吾就上天半会,人间已过数月,这场大火夺走了不少人的性命。人们以为是天神降罪了,跪在地上,求天上的太子殿下救救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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