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上一次陆逍偷偷上了她的马车,已经是许久之前的事了,时间过得不算快,但这短短几个月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几乎将她前世的一生都过完了。
听懂沈枝意的调侃,陆逍好整以暇的看她:“没办法,还是公主教得好。”
他说着话,视线往下移,一眼就看见了沈枝意脖子上缠绕的绷带,他禁不住伸手抚了一下。
“这次是微臣无能,竟然让公主受了伤,公主要不要责罚微臣,出出气呀。”
陆逍一只大手抚在她白皙的脖间,掌心微微拢着,几乎能将她的脖子完全遮住。沈枝意弯起眉眼,轻笑一声,脖间微动,恰好碰到他掌心的温热。
沈枝意倾身向前,睁大一双杏眼,瞧着他,问:“怎么罚?”
他一双眼紧盯着沈枝意,从她弯弯的眉眼,一路向下偏移,视线落在她衣衫的裙摆上,最后又重新回到眼眶中。
陆逍摊开一双手:“反正微臣人都在这儿了,那还不是任由公主,随意处罚。”
二人视线相对,仿佛已经达成了某种默契。
沈枝意伸出一只手,攥上了他的领口,缓缓地将人拉到自己面前,二人鼻尖相对,仅一拳的距离。
“本公主依稀记得,将军好像说过,想做本公主的男宠啊。现在公主府上刚好空出这么一个位置来,不知道将军愿不愿意屈尊?”
陆逍下巴抬起:“微臣定会尽心竭力地伺候公主,绝不让公主失望。”
马车进了公主府,大门敞开,陆逍直接将人环抱进去,所有人都看见陆大将军和五公主一道进了公主府,许久都没再出来。
……
到了傍晚,沈枝意才起身去用晚膳,劳累了一下午,她现在只觉得肚子在咕咕叫。
云锦吩咐人将晚膳端上桌,看了眼在妆台前梳洗的沈枝意,便又知趣的退下了。
简单梳洗了一下,沈枝意坐在桌前用膳,她拿起一块糕点,回头看了眼床榻上还没起身的人。
“今晚大理寺提审,你不用去看看情况?”
陆逍半撑着身子,宽大的领口落下一半肩膀,露出胸前一片皮肤,蜿蜒的一条疤痕攀附其上,隐隐泛白。
若不是瞧见他这晒黑精瘦的皮肤,还带着征战沙场留下的伤疤,他如今这做派,倒还真像是伺候公主的男宠。
陆逍一手撑着脑袋,目光看向沈枝意:“不必,我下午已经见过了,该说的,忠义侯早已经跟我交代完了,他们现在问的,都是些没用的东西。”
“忠义侯都跟你说些什么了?”沈枝意一边夹着菜一边问他。
她下午从大理寺出来,遇见陆逍的时候,陆逍刚好是从天牢的方向来的,那时应该就是已经见过忠义侯了。
不过沈枝意对忠义侯还算了解,他一向自负,嘴又硬,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把一切都跟陆逍交代了?沈枝意没记错的话,忠义侯先前是看不上陆逍的,觉得他年纪小,资历浅,不论是经验还是能力都配不上跟他们这些老臣相提并论。
见沈枝意丝毫不抬眼看他,陆逍好整以暇地整理衣衫:“他求我帮忙,还说愿意以忠义侯府所有的兵马和沈明睿逆反的证据相抵。”
“为了秦慕阳?”
听见他这话,沈枝意这才稍稍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陆逍翻身下床,穿着宽松的里衣走到沈枝意身边,在她旁边的位置坐下,张嘴接过她筷子上的菜。
“公主果真聪明。”
沈枝意却摇了摇头,不是她聪明,而是忠义侯如今就只有秦慕阳这一个软肋了,这是他唯一的儿子,他必定会死死护着的。
沈枝意又问:“那你答应了?”
陆逍嚼着嘴里的菜,耸耸肩:“为什么不呢,怎么说忠义侯府里好歹还有三万精兵,他愿意用他的兵权换一个流放犯的命,这对我来说是一件只赚不赔的买卖。”
不是陆逍要做,而是这件事只有他能做。
忠义侯希望他能把秦慕阳带到军营里,免去秦慕阳流放之苦,也算是给秦家留下一条血脉。陆逍只需要在流放的路上动动手脚,就能将人带走,这对他来说不算难事。
沈枝意又道:“那你就不怕我不同意?”
他不是不知道,沈枝意素来跟秦慕阳不对付,万一她小气又记仇,不肯轻易放过秦慕阳呢?
陆逍却笑了笑:“一条不要紧的人命和拥护新帝的兵权,倘若选择权在公主手里,公主怕是比我算计得还要清楚。”
他知道沈枝意跟秦慕阳的恩怨,但他更了解沈枝意,在大事大非面前,沈枝意从来不会小家子气。更何况,这件事对她来说更是有利而无一害,白送上门的兵权,她又怎会推拒出去?
说着,陆逍起身,缓步走到沈枝意身后,他俯身在沈枝意的肩膀上,下巴轻轻地蹭着她的脖颈,问:“现在时间还早,公主无需为了这些不要紧的事操心,公主还是操心操心微臣吧。”
沈枝意偏眸看他,垂眼,就见陆逍一只大手在她的脖颈处轻轻摩挲。
“我还没吃饱呢。”
陆逍却不听她的,抬手一把将人横抱起来,不顾沈枝意手里的筷子落在地上,抬起大步就往床榻边走。
他边走边急切地说:“公主都吃好一会儿了,也该让微臣尝尝味了。”
沈枝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