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江湛功名累身,阅人无数,至今为止,唯一让我耻辱的,便是选中了你这样的无德之人成为我南夏的公主。
你放心,我不会再给你选择的机会,你也不必急着逃走,等孙寒英回来,我定会成全你,将你风风光光送出我的桓王府。
还有,你若再敢动桓王府的任何一个人,我定会加倍补偿给你,就像现在这样,让你生不如死········”
说完,江湛猛一用力,将怀里的人拽倒在地上,背过身去,摸了摸鼻梁:“来人!”
只见几个兵卫出现在门口。
原来他已准备好将她捉拿归案。
南笙双肩颤抖着,竭力稳住心神,只听他道:“公主言行无状,自今日起,在霜露院静思己过,你们几个留在内院看护,不得离开霜露院一步。倘若她若有什么闪失,拿你们是问。”
“是!”
几个兵卫各个精神干练,宽肩窄腰,走到南笙面前:“请吧,公主。”
南笙一时动不得,江湛又是背过身怒喝:“怎么,还得找个轿子抬你是吗?在牙石巷的时候,也没见有人在你身旁伺候。”
南笙顿了顿,终于站直了身子:“江湛,你不用如此咄咄逼人,我不会再随意走动,亦不会再来找你。总有一天,你会知道,傅云倾才是杀害娘娘的真凶,她今日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让你我生出误会。信不信,都随你。”
等身后再也没了动静,江湛才缓缓转过身来,竟满脸都是泪。
傅云倾将这一幕尽收眼底,淡淡地从怀里拿出一颗药丸,迅速吞了下去,从清酒入喉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猜出南笙想干什么。
此刻望着江湛,她只是冷笑:“怎么,王爷竟这般舍不得?”
下一瞬,眼前人猛一蹲下,右手攀上她的脖颈,死死摁住她的咽喉:“别以为本王不敢杀你。”
傅云倾却只是轻挑地看向他的眼睛:“是吗?王爷真的敢吗?难道真不怕有一天,会遭报应吗?”
江湛愤然甩开她,站远了些:“报应?我护着你们姐妹俩这么多年,能给的东西我都给了。即便本王从前有负于明妃,也已经还够了,别以为本王此时放过你,你就可以永远高枕无忧,别忘了,你仍旧在我桓王府。”
傅云倾轻笑一声,站了起来,扯动胸口的伤,忍不住皱了皱眉。
“王爷说的是,奴婢当然不敢忘,只是,咱们的公主殿下,若真要嫁去魏王府,不说孙寒英如何,王爷舍得吗?”
“你想说什么?”
傅云倾将手覆上来,攀上了他的肩,凑近他的耳边,用指尖挑起他的下颌:“想做个交易吗?”
········
南笙出门没多久,就昏倒在路边,幸而花楹久久不见她回来,大老远跑来找,才从几个兵卫手里,接过了她。
“殿下,这是怎么了?”
听到花楹熟悉的声音,南笙才终于得到了一丝安慰,紧握住她的手,不住地在她耳边哭了起来。
“没事的,殿下,别难过,是不是傅云倾说了什么?”
南笙摇头:“不,不关她的事,回去吧。”
有了花楹在,南笙才保持住一丝冷静。
她不该为了江湛几句话就这么伤心,无论前世还是今生,他向着傅云倾,已是命定的事实,她不该囿于此等小情,而忘了自己是谁。
等到霜露院的时候,她已经恢复如初。
“公主已经到了,你们走吧。”
花楹正要打发身后的人离开,那些兵卫却一言不发,冷冷望着她们。
“你们这是做什么?”
见花楹上前,两个兵卫一人一边,将院门关了回去,花楹一愣,正要问出个所以然来,被南笙劝住。
“是江湛的意思,别管他们了。”
花楹惊愕:“什么?殿下是说王爷又生你的气了?怎么会呢?刚刚既白还说王爷为了之前的事,好几日都睡不安稳,满心都是殿下,怎么一转眼就······”
南笙淡然:“他说等孙寒英回来,就让我嫁过去。”
“孙寒英?那个嗜血成性,无恶不作的畜生?”
花楹这么大反应,倒是出乎南笙预料。
花楹解释道:“既白跟奴婢提起过,当年寿宁一战,南夏将士死伤惨重,却还是拼死守着关口,抵御齐兵,孙寒英为了赢得战事,竟然纵火烧了整片山林,别说守城的将士们了,多少无辜的生灵都惨遭屠戮,如此行径,可见他凶狠残暴,罪孽深重,王爷怎么舍得让殿下嫁给这样的人?”
“我已经不是他眼里那个听话的工具人了,他如何舍不得?”
回到屋内,南笙方知自己早已被淋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