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筠,你还有什么可狡辩。”萧罗依道:“你在屋中燃了害人的香,买通这人想要治敏萱于死地。”
纪筠道:“这罪我可不认的。”
话音甫落,屋外一阵骚动。
云霜从外面进来,身后跟着两个熟悉的面孔:“小姐,人已经带来了。”
苏沐的目光看过去,淡淡道:“这两位是?”
“我的证人。”纪筠回过头,一一介绍:“这位管事是帮我换住处的,另一位……”她看着他慌忙的神色:“这屋中的熏香,灯盏都是他送进来的。”
“寺卿大人不如审问一番,兴趣能发现什么。”她这话如同若有若无地提醒,每一句都扎在男子的心头。
这个茶馆的小伙计叫阿七,便是她给纪筠送的熏香和灯盏。
紧接着为杜敏萱换房的小伙计也被带来了,几人一同被审问,阿七很快就招认了,情况和破相的男子一样,都是收了钱。
这么一来,纪筠的嫌疑就彻底洗清了。
萧罗依藏在袖子中的手紧紧攥着,这个叫阿七的,怎么会出现在这?
她的婢女不是告诉他,这人收了钱就不会再出现了么?怎么又凭空冒出来了。
可为什么,这个计划这么顺利,根本不会出现差错,为什么最后还是出错了呢?
萧罗依想不明白,她看向纪筠,纵使心有不甘,还是不依不饶。
“谁知道这些是不是真的,说不定是你自己胡编乱造,早已和外人勾结。”
“郡主。”苏沐稍稍提醒:“此案现在是由我审理,在结果还没出来之前,谁都不是罪人。”
饶是他知道信中内容,知道这一切与郡主有关,但这一切也要讲究证据。
方才检查香炉的大夫过来,恭敬行了一礼,道:“大人,这香炉里面燃的是“梦情香”,闻此香者会产生致幻、神情恍惚、使人心生情欲,情难自却。”
“只是,”大夫顿了一下,泛起淡淡疑虑:“只是不知为什么,这香上好似还惨杂了别的粉末,使得这香的效果大减。”
“这或许是杜姑娘仍然清醒的原因,最终得意逃过一劫。”
“别的药粉?”苏沐微微惊讶,有谁知道那是“梦情香”,甚至还能使得效果大减。
萧罗依心乱如麻,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这大夫说的别的粉末又是什么,为何会有这种东西。
这所有的一切都出乎她的意料,朝着另一个方向发展。
纪曼曼猛地看向纪筠,对方嘴角微微勾起笑,丝毫不遮掩地与她对视,看得她心里莫名一慌。
楚明霁很轻地扫了眼身旁的人,随即又变回那个慵懒地样子,随手拉了张椅子坐下:“困死了,想来这案子也快结了。”
“大人。”恰在这时,有个侍卫过来,他将手中的东西呈上去:“大人,属下方才清理的时候发现了这个,看样子是女子之物。”
这是个女子用的荷包,不到巴掌大小,绣着大朵的牡丹,绣工精致,一看就不是一般人能用得起的。
萧罗依看到的的那一瞬间,神情猛地一颤,不知名地恐惧感袭来,流过四肢百骸。
这个荷包不是早就遗失了么,怎么会出现在这。
荷包边缘露出纸业的棱角,苏沐发现里面有东西,动作迅速地拿出来。
这是一封信,苏沐目光落在上面,随即蹙起眉,仿佛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
杜敏萱随意扫了眼那个荷包:“这不是郡主的么?”
“苏大人,你这偷看郡主写的信可不道德啊。”
楚明霁在一旁幸灾乐祸,起哄般道:“看苏大人皱着眉,难道是这信有古怪?”
苏沐将那页纸放在桌上:“杜姑娘与郡主关系甚好,不如看看这信上字,想来杜姑娘也是分得清郡主的字,不如让杜姑娘来认认。”
“这有什么难的,我们平日里写诗,写字,我看的最多的就是郡主的字。”
杜敏萱说出了自豪感,直到看到里面写的是什么,神情再次癫狂起来。
杜敏萱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这确实是萧罗依的字迹,还有那写字的习惯,她在熟悉不过。
她冷笑一声:“好啊萧罗依,我平日里那般敬你,你让我做什么便做什么,我又有何处得罪过你?你竟要指使这人来害我。”
她看着萧罗依,字字泣血。
杜敏萱不敢置信地看着这张纸页的内容,几乎崩溃,信是萧罗依写的,今夜她所遭受的一切,皆是拜她所赐。
她愤懑道:“你好狠的心啊。”
身后传来一声惊呼:“呀,难怪郡主如此急不可耐要将我定罪,原来,是在贼喊捉贼啊。”
萧罗依拾起吹落在地的纸,恐惧来再次袭来,她想反驳,却在看到那信的时候顿住。
这是萧罗依写给温氏的信,当时看到楚明霁和纪筠走在一起,她气昏了头,写了封信让温氏去对付纪筠。
信后注明:阅后即焚。
这信为什么会在这?那信被她紧紧攥在手心,几乎皱成一团,双手抖的几乎拿不稳一张纸。
至此,一切罪证,都指向了郡主。
她终究是搬起石头有砸了自己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