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沢田纲吉记事起,他就生活在一个奇怪的家庭,上有一个喜欢看乐子的西见纪子,一个拥有着靛蓝色头发阴阳眼嘴毒别扭的六道骸,一个喜欢打游戏大吵大闹的的城岛犬,还有面瘫戴着眼镜嫌麻烦的柿本千种,没有下。
是的,他们都比沢田纲吉大,除了叫西见纪子姐姐外,沢田纲吉没有叫过其他人哥哥,在他看来喊同龄人哥哥就像是吃了大亏,尤其是六道骸这种嘴上不饶人的家伙,这种吃亏的事他才不想要呢!
没错,在沢田纲吉看来,从小到大六道骸老是欺负自己,虽然他间歇性发疯,但是这不是他欺负自己的理由。还有犬和千种就在一边看着骸发疯,是的,他们三个是一伙的。
西见纪子有时就在一边看乐子,然后狠狠教育他们一顿。但是西见纪子对于沢田纲吉他们来说真的很好,基本上算是她撑起这个家吧。她也会跟沢田纲吉说妈妈的事,但是对他的父亲只字不提。她也跟他说过他的身份,他父母的身份,沢田纲吉记不大清了。
在这个家庭里,永远在灌输的一个思想就是:远离黑手党。
可能是跟骸混久了,沢田纲吉想,近墨者黑便也跟着讨厌了?不过黑手党对于生活在安宁环境下的自己来讲还是太可怕了,就这么当个普通人安安稳稳过一辈子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对于六道骸老是会在梦中吓自己这件事,沢田纲吉一直保持着深恶痛绝的态度,即使在长大后,沢田纲吉也不想给这个家伙好脸色。
作为在这个家庭里比较废柴的存在,六道骸总是嘲笑着他,然后嘴欠地指导着自己。
他们两个说得上是相看两厌,日常斗嘴的同时却不免对对方有些关照,至少他们是护短的。
他们家庭也有不少温馨时刻,不过到最后都被六道骸的发言给整成了大型教育现场。
虽然日常奇怪了点吧,生活吵闹了点,但是他们都在健康地成长,这对沢田纲吉而言,已经足够了。
——
“阿纲,你该起床了。”西见纪子扯着嗓子喊道,“就差你一个没起来了呢。”
沢田纲吉翻了一个身,闭着眼嘟囔着,“知道了,知道了,纪子姐姐我再睡五分钟。”
“纪子小姐,我来喊纲吉吧。”六道骸一脸纯良无害,西见纪子却在其中感受到了不怀好意的味道。
“你……”西见纪子迟疑一下,叹了口气,“行吧,别又被阿纲骂了。”
“kufufufufu。”回答西见纪子的是六道骸诡异又中二的笑声。
西见纪子友好地给他们两个留有空间,自己一个人下楼了。
果不其然,不一会楼上就传来了沢田纲吉气急败坏喊六道骸的声音。
“六道骸!”
“我在哟,纲吉。”
“你给我出去。”
“你让我站在这里看你换衣服也不是不行。”
沢田纲吉都要被气死了。
好一个事事有回应,事事不如意。
最后六道骸屈尊降贵地听沢田纲吉的话离开了。
“纪子小姐,沢田纲吉现在可是清醒的不像话。”六道骸坐回餐桌旁,好整以暇地看着西见纪子。
“哎呀,骸,可别这么看着我,等会你们又要拌嘴了。”西见纪子撕着面包,看着怒气冲冲的沢田纲吉下楼,感叹,“今天又是热闹的一天呢,阿纲需要我帮你打他一顿吗?”
“你还挺会拱火啊,纪子小姐。”
碍于西见纪子在场,沢田纲吉并没有朝六道骸发脾气,轻轻摇头。吃完早餐跟西见纪子说了一声骑着自行车自顾自地提前离开了。
西见纪子察觉不对劲,看向六道骸,“你做了什么?今天阿纲脾气这么大?”
“哦呀,没做什么,只不过是玩了一点恶作剧过头了而已。”
看着无懈可击的笑容,西见纪子只好作罢。这么喜欢玩恶作剧,以后可是会吃力不讨好的咯。
不一会,骸也出门了。
虽然说四人是从小玩到大,但是六道骸总是喜欢取乐沢田纲吉,所以每次由西见纪子来教训六道骸,沢田纲吉在旁边哭着看戏成为了一条闭环的食物链。
并盛中学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不准群聚,原本四人之前是一块去的,但是数次遭到风纪委员长的咬杀(其实是六道骸的挑衅),不得不拆分成两队。六道骸最喜欢就是享受沢田纲吉气急败坏的模样,便与沢田纲吉一块走。城岛犬和柿本千种就变成了先出发点那一队。
“该不会是青春期到了吧?”西见纪子想,“到时候多观察观察吧。”
——
“哦呀,慢点不行吗?纲吉就这么生气?只是开了一个小玩笑而已”六道骸骑着自行车在后面追着问。
“六道骸,你简直就是一个变态!”沢田纲吉气道,“离我远点。”
六道骸加快了速度,与沢田纲吉并排骑着:“又不是故意撞上的,有必要这么生气吗?纲吉呀,你就是太在意了,哦呀,难不成,你对我有意思?你放心,我保证这件事只有我们两个知道。”
沢田纲吉脸红了,被六道骸给气红了,鼓着嘴看都不看六道骸一眼,六道骸也不自讨没趣,放慢了速度,跟在沢田纲吉身后。
两个人就这么冷战了,虽然说是沢田纲吉单方面的。
一大早风纪委员长云雀恭弥又在那里检查风纪,六道骸这个最不喜欢扣好扣子的又被抓了。
“你,衣装不整洁。”
“小麻雀又要找我麻烦呀。”
六道骸的挑衅,新仇加旧恨直接让云雀恭弥的怒火又上了一层楼,之前还有沢田纲吉拉着,两云雀恭弥还能勉强看在自己的面子上收手,今天冷战不出意外这两人又要打半天。
临近放学,是的,他们又打了一天了。
沢田纲吉站在窗前看着他们打过来打过去的身影,幽幽叹了一口气,还在纠结要不要给六道骸买伤药,想着他欠揍的表情,还是让云雀学长打死他算了。
“阿纲。”
“山本。”沢田纲吉朝着山本武打招呼,“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在棒球社吗?”
“只是我今天请假了。”山本武说,爽朗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悲戚,“阿纲你很了解嘛。”
“山本请假了啊,是哪里不舒服吗?”沢田纲吉关怀地问,总觉得今天的山本武有些不对劲。
“没有。”山本武看向窗外,“阿纲你很关心六道骸嘛。”
“我才不关心骸嘞,骸最烦了。”沢田纲吉郁闷道,一想到早上他就只想框框打六道骸两拳,奈何自己能力差距太大了。
“嘛,嘛,原来是这样嘛。”
“嗯。”
山本武一直站在沢田纲吉旁边没有离开,不知道聊什么的沢田纲吉不知道聊什么只能保持沉默。
“阿纲,我是说,如果没有长进一直在原地踏步,并且随时都有可能被人顶替,你该怎么做?我最近一直打球都不太顺啊。”山本武突然说,面色有些凝重。
“诶?山本棒球很好的啦,”沢田纲吉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家里一直都是半放养状态,自己也没有遇见过这种情况,他想了想,“如果你还怎么想的话,就应该努力练习试一试吧。”
“没错,那么阿纲我去训练棒球了,谢谢你。”山本武笑嘻嘻地说,又回到了那种开朗的样子。
沢田纲吉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刚他想喊住人时,六道骸来了,带着一身伤,衣服也变得破破烂烂。看来没讨到好处呢,沢田纲吉的心里舒畅多了。
“kufufu,纲吉,聊得挺开心呐。”六道骸抬了抬下巴,“啧,回去了。”
“等一等吧。”沢田纲吉说,“我们先去医务室买点药吧,别让纪子姐姐担心。”
六道骸同意了。
沢田纲吉现在只想扇死刚刚说要去医务室的自己,这尊大佛不是说自己用力过猛了就是太轻了,心疼别人折磨的就是自己,尤其是对六道骸这种人。
六道骸是瓷娃娃吗?还是娇弱的病美人?这简直是惊悚片。
“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沢田纲吉有点心虚地回应。
六道骸看着他,没有说话,像是在想些什么事,半晌,将缠着纱布的手放在沢田纲吉的头上轻轻揉了揉,“你要是再心里骂我,我就送你去地狱轮回。”
沢田纲吉手一抖,一身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瞪了他一眼,不知道六道骸在哪学的中二发言,从小到大时不时都会冒出这一句话,哪怕是在纪子姐姐的以毒攻毒下,也没有改变他的中二本性。
沢田纲吉沉默了。
“知道了,知道了。”沢田纲吉敷衍道,打完最后一个结,“回去吧。”
六道骸满意地哼了一声,这才一块离开。
——
回到家里,西见纪子看着那身破烂的装扮:“我的天哪,你又惹你们学长生气了。”
“那只麻雀才不是我们学长。”
听着六道骸狂妄的语气,西见纪子道:“你们俩可真是水火不容。”
第二天,六道骸又跟云雀恭弥去打架了。
沢田纲吉整理了一下课桌上的书本,瞅了眼身后的空位置,目光又不自觉地扫向了原本应该坐着山本武的空位置,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不好了,山本要跳楼了!”
“怎么会这样?”
“昨天山本在训练场打了一个下午的棒球,把手给弄伤了。”
“快去看看。”
沢田纲吉愣在原地,不知道说什么,脑子嗡嗡作响,茫然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