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纲君,不去看看吗?”笹川京子看着沢田纲吉没动,忍不住问道。
“嗯,好,我就来。”
沢田纲吉脑子一团浆糊,等他回过神来时已经来到了天台。
“阿纲,你来了。”山本武悲戚地看着沢田纲吉,“不用来劝我了,一个已经被棒球之神抛弃的人,还有什么可活的。”
“不是,山本你棒球打得很好的啦……”沢田纲吉有些语无伦次,他真的不会怎么安慰别人啊。
“阿纲,你表现很优秀,当然不会有这些想法,从上面落下来,被人厌恶讨厌的眼神,你也不会知道。”
“不是啦,山本很优秀,我也很废材啦,如果不是骸他们,我现在也可能是那个被人讨厌的人啦。山本,还有很多人担心你,你的家人一会担心你。”沢田纲吉抬头认真注视着山本武,脑海中的弦仿佛被什么触动了一下,“我不知道该怎么劝你,既然达不到想要的,早知道会死当初就应该豁出去才是……呃……对不起,我只是那种会口头上说说的人,山本,那个我先走了。”
我在说什么啊?说什么死不死的?这不是在火上浇油吗?我怎么会怎么说啊?!讲真的,就凭我怎么能把别人劝回来啊,我的嘴可是最笨的啦!
看着沢田纲吉的背影,山本武觉得自己的心仿佛不受自己控制一样,不应该是这样,如果不叫住他,可能这辈子都无法真正接触到他了。
“阿纲等等!”
山本武想要喊住阿纲,抬手想拽住他,他确实也拽住了,在一片尖叫中,两个人都往楼下跌去。
要死了吗?
山本武想。
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沢田纲吉拽住了山本武,一个人抓着墙的一角,岌岌可危。
“阿纲,松开吧,我只会连累你。”
“说什么呢!我们都会得救的,不要放弃自己啊。”
沢田纲吉的声音有些轻,他的力气没有这么大,连带着自己拖了两个人,他不敢放弃。
在停止思考的一瞬间,脑海里模模糊糊冒出了一个图案,像是火焰包裹着某个家族的徽章。
这个时候我都还在想某个游戏里的图案,真是无可救药啊!
“阿纲君,我们拉你上来。”
——
“听说了吗?A班有人跳楼了。”
“谁呀谁呀?”
“棒球社的山本武,好像还有沢田纲吉也被连带着跳了。”
“六道骸那个家伙吓死人了,长得帅也不能这样吓人啊。”
“犬。”柿本千种看着城岛犬,对方一脸不耐烦,“啧”了一声,顾不得在上课,忽然起身,两个人齐齐往医务室走去。
——
“小麻雀,我可没兴趣陪你打了。”六道骸脸色微变,抽身离开。
“哇喔,有意思,群聚。”热爱并盛的风纪委员长看着楼顶上那乌泱泱的人群,脸色微变,“下次,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两人难得和平的停止了这场战斗。
——
两人就这么被拉了上来,他们还停在劫后余生的状态里。
“山本君,你以后可别这样了,这样的玩笑可不好玩。”
“嘛嘛,下次再也不会了。”
“沢田,你还能走吗?你的伤这么严重,我们送你去医务室。”
他们七嘴八舌地讨论着。
“阿纲,对不起。”
听着七嘴八舌的讨论声,沢田纲吉这才回过神来,“没事,山本下次别这样了,要好好珍惜自己呀,你的家人会担心的。”
“谢谢……”山本武垂下眼帘,豁出命来拯救自己的,是阿纲啊。或许,沢田纲吉是比棒球还要重要的存在。
“kufufu,你也知道会有家人担心啊。”
熟悉的声音响起,他们自觉分成两路。阴冷的气息就像被毒蛇盯上一样,他们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人,六道骸已经剐了山本武千万次了。
“骸,我没事啦。”沢田纲吉还想说什么,被六道骸可怖的眼神给止住了,他从来没有见过六道骸这副神情。
“他和你有关系吗?你要去救他?你自己的命不是命吗?沢田纲吉,你有关心过自己吗?”
在害怕吗?怕我会死吗?沢田纲吉想,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骸是在关心我吗?想到这里,沢田纲吉弯了弯眼睛。
六道骸实在是没想到对方还能笑出来,骂道:“愚蠢至极。”
旁边的人不敢发声,生怕波及到自己。
“哇喔,群聚,你们是想死吗?”如同恶魔般的声音响起,一群人都散开了。
云雀恭弥,是在并盛中学比六道骸更恐怖的存在。
两个恐怖级别的人相遇,也就只有沢田纲吉能受得了了。
“快走吧,快走吧。”沢田纲吉拽了拽六道骸的衣角,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他可不想被云雀学长咬杀。
六道骸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最后将他提了起来,无视云雀恭弥想要杀了自己的眼神,大步往前走。当然,对方也出手了,不过硬生生停在了沢田纲吉的脸上。受伤了的小动物先不急,还是先解决这个制造混乱的草食动物比较好。
“山本武,kufufu。”六道骸横了对方一眼,红色的右眼愈发诡谲,“你最好祈求沢田纲吉能一直护着你。”
连拉硬拽将沢田纲吉送到了医务室,两人没说一句话。
“骸,对不起嘛。”沢田纲吉的手还有些脱力,手上还有不少细小的伤口,有些地方已经渗出血来。
六道骸没吱声,整个校医室里安静得不像话。
“我错了,你别生气了。”
“你会认错?kufufu,以后离那个山本武远一点。”六道骸警告道。
“都是朋友嘛,没事的,而且不会有下次了的。”
“你还想有下次,今天他带你跳楼,明天能要你的命。”
沢田纲吉吐了吐舌头,这也太夸张了,对方又不是暴徒,怎么可能会要自己的命。
——
城岛犬和柿本千种来到医务室时,沢田纲吉已经睡过去了,六道骸就撑着下巴在那里翻看从沢田纲吉那里顺来的漫画书,无聊又无趣。
“你们来了。”六道骸眼皮没掀,“得给山本武那个家伙找点事才行。”
“是,骸大人。”
“吵死了。”
城岛犬:……服了。
当天,整个A班处于一种骚动的状态中,沢田纲吉和六道骸请假了,山本武的座位没有人,据说被风纪委员长以“煽动群聚、跳楼”打进了医院,并且将那处天台给封锁了。
城岛犬和柿本千种并没有找山本武的麻烦,因为对方还躺在在ICU没出来。
——
六道骸没有隐瞒地将这件事告诉了西见纪子,并且城岛犬添油加醋说了不少山本武的坏话,柿本千种也是一脸面瘫地点头。
“你跳楼了。”西见纪子捏了捏眉心,似乎想到了些什么不好的事,板着一张脸,语重心长道,“纲吉,我不希望你做出这样的事,即使是不是你主观意愿,我们都会担心。你如果担心山本同学的话,那我们明天可以去看看他,但是,山本同学得让他的家长好好教育一番才行,他怎么能不珍惜自己的生命,还拉你跳楼呢。”
“就是就是。”
西见纪子越说越气,“不行,我今天得去找他。”
“纪子姐姐冷静。”沢田纲吉抱住西见纪子的胳膊,纪子姐姐生起气来可是非常吓人的。
柿本千种冷不丁地来了一句:“他还在ICU里。”
“小麻雀打的。”
西见纪子:“……”
看来你们去找过了。
沢田纲吉低下头,愧疚道,“对不起纪子姐姐,给你们添麻烦了。”
西见纪子叹了口气,“你应该向自己道歉,阿纲,如果救别人的生命需要用自己的命付出代价的话,我希望你别救,我们每个人的精力都有限,力所能及就好。”
“我知道了。”沢田纲吉说。
说也说了,再说下去也会厌烦,可就不行了,西见纪子放过了沢田纲吉:“去吃饭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