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沈初时躺在沙发上,手臂挡着眼睛,脸颊和耳垂已经红透。
贺珵禹正坐在沈初时曲起的两腿之间,用纸巾清理自己“变态”的证据。
“变态”是沈初时说的,他自己一点都不承认。
雪白的纸巾轻柔地划过大腿内侧的皮肤。
那里的皮肤本来就软嫩,经过长时间磋磨,变得更加敏感,还泛着红,跟新鲜的草莓酱一样。
纸巾擦掉了落在上面的奶油后,露出了几个最开始时种下的小草莓。
贺珵禹手欠地摩挲起其中一颗草莓,那双匀称无暇的长腿不禁颤抖了一下。
太可爱了。
谁能对可爱又美丽的事物产生抵抗力呢?反正他是不行的,如果这就是“变态”,那他愿意当这个变态。
一只光洁白净的脚抬起,踩在了他胸口的位置,沈初时又凶又软的声音从前面传来:“你能不能认真点?”
贺珵禹抬头,对上了沈初时又凶又怯的眼睛。
刚才,沈初时看了一眼某人的凶器,丢下一句“变态”,然后全程都捂着眼睛。
太可怕了。
那东西谁看到都会害怕的吧,反正他是不敢看的,他又不是变态,贺珵禹才是。
“好了。”贺珵禹又认真地擦拭了一遍,还把挂在沈初时一只脚腕上的睡裤扒拉了下来。
“我要穿的。”沈初时伸手去抢睡裤,在一个变态面前,只穿着一条内裤,让他很没有安全感。
“脏了,我去给你拿一条新的。”贺珵禹站起来。
“脏、脏了?”沈初时一时间无法直视睡裤上的那些卡皮巴拉。
“我给你买新的。”贺珵禹大方地安慰道。
“不要,我就要这条,你洗,手洗。”沈初时气哼哼地瘪着嘴。
“好。”贺珵禹比平时还要好说话。
沈初时狐疑地眯起眼睛,“我要监督你。”说着就要跳下沙发。
“嘶~”泛红的皮肤碰在一起,有点痛。
“躺着,我去拿药膏。”贺珵禹强势地将人摁回到沙发上。
“家里没有备。”沈初时提醒道。
贺珵禹不说话,拉开沙发旁立柜的一层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支舒缓药膏。
沈初时:……
他心里警铃大作。
这变态,居然连这种东西都提前准备好了。
他缓缓拉过一旁的绵羊抱枕,挡在了自己身前。
怎么有种引狼入室的感觉。
“想什么呢?”贺珵禹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旋开药膏的盖子。
“一个人住,家里也不知道备些常用药。”
沈初时看向那个抽屉,发现里面装了不少药品,还有一些简单的医用物资。
他之前工作忙,个人时间少,在家的时候更注重舒适度,确实没有这方面的意识,主要是也没有人提醒和告诉过他这些。
“坐好。”贺珵禹态度强势,语气却很温和。
“哦。”沈初时听话坐好。
贺珵禹看着忽然变得乖巧的小老虎,胸口没来由地抽痛了一下,上药时,他动作格外轻柔。
沈初时歪着脑袋,打量起眉眼低垂的贺珵禹,不自觉扬起嘴角。
“以后这些事情你不用操心,我会做好。”贺珵禹忽然抬起头,笑着对他说道。
*
动荡的一周过去大半,又到周末。
沈初时从贺珵禹那里了解到,那些反对内部整改的人,因为这次投诉曝光事件,消停了不少,其中一部分被蒙蔽的人也反应过来,整改是势在必行,很快就跟那些居心叵测的人划清了界限,支持贺珵禹的人数占比增加。
媒体曝光事件也因为相关部门的介入和澄清,最终妥善收局。
至此,沈初时终于看清了贺珵禹的全盘布局。
原来,早在贺珵禹去A市项目公司视察起,就已经开始布局。
贺珵禹故意撞破A市项目公司验收资料存在漏洞及造假等问题,并当场要求整改,却没有处理那些违规操作的人,甚至同意由集团支付整改所需费用。
那时他还纳闷,以贺珵禹这么强势的性格,怎么会容许这样的人继续留在原岗位,还主动帮忙善后,原来都是为了今天做铺垫。
验收资料已经整改过,即便真有人投诉,也经得起查,所以被曝光也不怕。
那之后,贺珵禹又以那次事件为风暴眼,掀起了内部整改这场变革,每一步看似都在剑走偏锋,可串联起,每一步都衔接得很完美,这是个牢不可破且必胜的棋局,但却只有执棋的人才知道。
“接下来,你是不是要处理那些不安分的人了?”沈初时问。
贺珵禹的头正枕在沈初时的腿上,“再等等,现在时机还不成熟,得等大鱼咬钩。”
“大鱼?”沈初时不知道在贺珵禹心里,谁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
他一开始觉得是沈恒川,后来又觉得是为非作歹的顾氏,当然不是没怀疑过这两方属于密切合作关系,可稍作了解后,他发现,以沈恒川和顾家两兄弟的性格,是不可能完全合作的,只可能互相利用,但是谁利用谁,谁才是最终推手,目前他也只是有些猜想。
除此之外,集团里那些反对贺珵禹的人也不是没有可能。
贺珵禹勾唇笑了笑,抬手摸着沈初时的脸想要说些什么,沈恒川的电话打了进来。
看到来电显示,沈初时的脸瞬间垮了下去。
他怏怏地接起电话。
“这周又不回来?”沈恒川质问道。
沈初时拨弄着贺珵禹的头发,闷闷地应了声:“唔。”
“呵,”电话那边传来一声冷笑,“我看你的心是越来越野了,都不把家当家了。”
沈初时在心里“嘁”了一声:你也没把我当家人啊。
“我不想回去,”他语气里透露出的不满不全是装的,“你不会不知道,顾烨凯在Q海市对我做了什么吧?可你问过我一句吗?有关心过我吗?你当初还想让我跟他们家联姻。”
他抽动鼻子吸了吸气,模仿出哽咽的声音,“我现在就是不想回去,我只想一个人静静。”说完也不等沈恒川反应,直接把电话挂断了。
“呼~”他长吁一口气,却听到下方也传来一声抽气声。
他低头,发现自己又薅下了贺珵禹的几根头发。
“沈初时,你要是喜欢秃顶的男人,就直接说。”贺珵禹没好气道。
“噗呲,”沈初时忍住不笑出声,“我要是说喜欢,你是不是要去改造型?”
“想都别想。”贺珵禹又躺了回去。
沈初时讨好地给贺珵禹按摩起头部,“你觉得我刚才演得怎么样?”
“比你摸鱼被抓的时候表现得好点。”贺珵禹评价道,“起码能骗得了沈恒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