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泽难以抑制喘\息了一声,仰起头,伸出手指,从燕瑾的唇缝擦过,指尖留下了晶莹的水液。
他把手指放入口中。
燕瑾的呼吸越发灼热,盯着他,眼神微暗:“别招我……”
国师大人转了个身,勾住他的脖子,眼尾飞起红意:“要做就快点,磨磨蹭蹭的,小心误了吉时。”
门外,陈狸听着屋内水浪喘息声,愁眉苦脸地叹了口气,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约莫一个时辰后,屋内才传来燕王餍足的声音:“来人,把吉服拿进来。”
陈狸绷着脸进去。
屏风后影影绰绰,可以看见燕王正用一种充满占有欲的姿势圈住怀里的国师。即便看见进来的,是看着自己从小长到大的陈狸,也没有半分不好意思的样子。
“陈狸?怎么是你来送衣服?”
陈狸控制住自己眼神不乱瞟,飞快地答了一句:“我是来告诉先生,他要我准备的事情,都做好了。”
说完,就脚底抹油一样溜走了。
“什么事?”燕瑾垂头,看着深色倦怠的姬泽。
身下人被自己折腾的浑身都是红痕,他不耐烦地动了动眼皮:“你以为祭祀那么简单?”
“哦?”燕瑾看着他这副情\事后的样子,又想按着他折腾,但又真怕把人累到了,只好按捺地把他抱起来一吻,“辛苦你了,阿泽。”
穿戴好礼服的燕王头戴冠冕,手持祖传下来的燕王配剑,遵循古礼,让宫人侍卫全都在半山腰等着。
只有燕王和王后才能去山上的祭坛,但燕瑾破例,带了国师一起登山。
姬泽爬了一会就受不了了,小腿微微打颤,脸上也带着薄汗。燕瑾少见的产生了些许后悔把人折腾过头的念头。
好在鸣山的祭坛不在山顶,路程也不是很远。但燕瑾还是心疼,他知道姬泽脸皮薄,所以在那些宫女太监完全看不见以后,立刻蹲下来。
“上来,我背你。”
姬泽从善如流地爬上身前人宽阔的背上。
燕瑾掂了掂,轻轻松松地把人背起来。
背上的人呼吸清浅,落在他的颈窝,双手环住他,仿佛全心全意把自己交付给他一样。
燕瑾想,如果时间可以停止,他希望此刻就是永恒。
天上忽然又下了蒙蒙细雨,既不至于打湿衣衫,又冲散了不少暑气。
燕瑾想起关于他来这里的种种异象,别人都说,是因为他是天佑之人。但只有他知道,这种种异象,大概都是姬泽带来的。
他又忽然想到,关于姬泽的传闻,顺口问道:“他们说你是女娲大神的祭司转世,真的假的?”
半晌,才传来姬泽懒洋洋的声音:“真的。”
“什么?”燕瑾有点意外,又有点不是那么意外,“我还以为是……”
“以为是什么?是招摇撞骗的?”姬泽哼笑一声。
燕瑾怕他生气,连忙讨饶:“不是。就是觉得很神奇。”仔细一想,姬泽身上确实有很多神异之处,但总觉得和他想象中的有些许出入。
“我倒希望是假的……”姬泽喃喃了一声。
燕瑾没听清楚:“什么?”
姬泽拍了拍他的背,声音大了点:“说叫你快点走!”
燕瑾失笑,摇摇头。
仿佛没走几步路,祭坛就到了。
直到姬泽不耐烦地又一巴掌拍在他的肩上,燕瑾才慢悠悠把人放下来。
姬泽从袖子里拿出四柱香点上,其中一柱香却比另外三柱短小得多。
蒙蒙细雨里,那四柱香仿佛不受任何影响,悠悠的散着烟气。
姬泽拿出一把造型古朴小巧的匕首,分别在自己和燕瑾的指尖一划,滴在香上。
那三节长香的烟气绕成一股,而短香烟气缓缓缠上那一股,仿佛菟丝花一般吞噬吸取。
燕瑾并没有注意到这个异状,他在祭坛前跪下,姬泽则在身边缓缓地念着祷词。
“受命于天……”
燕瑾头昏脑涨地听完,也没注意说了什么,只觉得国师的声音真好听。
随着四炷香缓缓燃尽,姬泽的祷词也念完了。
“念完了吧?念完了我们就下去吧。”燕瑾爬起来,捶了捶膝盖。
姬泽定定地看着他,脸上一闪而过极为复杂的情绪,但最终归为平淡:“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