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渡:“哦。”
“你不信?”陈问瞬间有些不满,拉起他的手臂就往前走去,“我们快去找崔长昼。”
崔氏子弟知道他们的来意后,恭恭敬敬将他们请进了府里。
陈问百般聊赖地等了一个时辰,心头吐槽崔长昼绝对是故意迟到的,想什么便来什么,崔长昼人未到声先至,“不知蘅祾主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陈问赶忙起身站到祁渡身后,装作自己只是个普通的小厮。崔长昼逆着光迈过门槛,大摇大摆地坐到主座上,左耳的昙花耳坠还在不停地晃动,一副目中无人的模样。
祁渡悠悠抬眸,直抒来意:“本尊要见南贤帝。”
“蘅祾主神通广大,用不着本君帮忙。”崔长昼捻着腰间的海棠剑穗玩,摆明了要刁难祁渡。
祁渡只道两个字:“疫鬼。”
崔长昼眼神凌厉,身体不自觉向前倾,“你什么意思?今年灾祸分明已经过去了。”
祁渡朝他轻笑了一下,但眼里毫无波澜,“青令君不懂吗?”
“除恙出了意外?可是几个月前才……”崔长昼虽然容易被怒气冲昏头脑,但是该冷静时还能冷静下来。
祁渡没回话,故意让他着急。
崔长昼只好认栽,语气不似刚才散漫,“我可以帮你,但是你要告诉我你怎么知道的。”
祁渡这时才说:“因为祁紫君和他在一起,并且捏碎了心符。”
“操。”崔长昼意识到什么脸色红中发青,忍不住爆了个粗口,他没想到这么简单的任务还能出意外。
陈问悄悄和祁渡咬耳朵,“崔长昼平时肯定没少凶崔除恙,不然祁紫君都知道给你求救,崔除恙也不是个傻子。”
他的声音放得再低,崔长昼也听得一清二楚,“你活不耐烦了,敢在我面前嚼我的舌根。”
崔长昼的剑轻轻出鞘一截,陈问就见一道冷寒的剑气袭来。
他反应极快地拿起桌上的茶杯砸去,白杯瞬间在空中炸开变成齑粉。
崔长昼有些意外,世间能接下他剑的人寥寥无几,除开祁渡,其余人要么避世要么十五年前就死了。他目光阴鸷地看着陈问,问道:
“你是何人?”
陈问怕多说多错,只道:“散修陈问。”
崔长昼冷哼一声,“你当本君蠢吗?再不说实话,可别怪本君不客气。这里是仙颐,就算他要护着你,本君照样能让你缺胳膊少腿。”
虽然崔长昼放了狠话,可陈问却一点也不害怕,只腹诽这人变聪明了些,他还没想好说辞,只听祁渡突然插话:
“他是本尊道侣。”
崔长昼:“?”
陈问:“??”
崔长昼表情一言难尽,道:“你这病还没好?”
“少见多怪。”祁渡嘲讽道。
崔长昼咽了一口唾沫,眼神上下扫他们,表情也转为嫌恶,“呵,病得不轻。明天辰时,过时不候。”
撂下这句话他就急匆匆地离开了,似乎和他们呼吸同一片空气都是折磨。
他走之后,陈问才从石化的状态中解脱,满脸纠结地问:“你刚刚为什么要那么说?”
祁渡淡淡道:“为了摆脱他。”
陈问道:“那到时候仙主大人有龙阳之好可就传遍整个仙家了。”
祁渡看着他操心的面庞,内心不由得感到一阵愉悦,心道:求之不得。
心里这么想,嘴上却说:“他不敢,四大仙家利益牵扯颇深,谁私底下没有几件腤臜事。”
陈问这才放下心来,又问:“疫鬼和崔除恙有什么关系?”
祁渡缓缓开口:“这件事要从他出生之时说起。”
疫鬼是专门散播瘟疫和疾病的鬼怪,尤其喜欢孩童。十五年前,崔除恙刚出生没几日筑瑶台就异变陡生,他的房间外每晚都会凭空出现一只小童的身影。
这就是疫鬼,疫鬼扰得崔除恙每晚啼哭不止,甚至还生了场大病,更离奇的是,筑瑶台上下都拿它毫无办法,降妖除魔各种法子都试过了,可一到夜晚疫鬼还是准时出现。
最后还是虚白路过筑瑶台出手相助,才还了崔除恙一个安宁。不过此事没有完全解决,那只疫鬼并不是普通的疫鬼,它带给崔除恙的不止是疾病,还有诅咒,每隔五年都会遭遇一次命悬一线的意外。
如今正是第三个五年。
陈问有些唏嘘,同时有些心疼,虽然他与崔长昼关系不怎么样,但是崔长水待他不错。
他当即决定:“我要救他,我们去救他吧。”
祁渡故意道:“岂敢违抗夫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