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管家意识到事态有些严重,就带着下人有些慌张地朝着后院的方向而去。
程管家到将军夫人的院子时,她正准备休息,就听到门外有人说话的动静,心里有些纳闷,便直接问道:“何事?”
门口的丫鬟应道:“回禀夫人,院里守夜的婆子说管家说要见您,还说他神色有些慌张。”
这下将军夫人更加纳闷了,却还是起身穿好衣物到了堂屋吩咐丫鬟将程管家请进来。
程管家一进门慌慌忙忙地行了个礼也不等将军夫人开口就直接说道:“夫人,刚才府中一个下人前来奴才屋中,他说他屋里突然多了个人说要见夫人,并拿来一块边塞军令牌,奴才已确认令牌为真。”
闻言,将军夫人神色严肃了些许,这几日府中周边盯梢的人多了起来,她原以为是世家不放心多安插了人手,却不曾想到可能是边塞军要出事。
将军夫人问道:“那下人可在?”
“奴才将他带来了,此时他正在门外。”
将军夫人点点头,程管家虽说慌张但行事还是妥帖。
程管家是程旭少年时在战场救下的孤儿,因父母双亡,程旭便将他留在了程家并以程为姓给他取了名,彼时程管家已经记事,因这救命之恩,程管家很是忠心,所以边塞军出了问题他怕程旭会出事。
将军夫人稳住心神,对心腹丫鬟道:“你随那人将边塞军将士带去书店,行事小心些。”
心腹丫鬟领命离去。
下人将丫鬟带到自己住的房里也不进去,只在门外等候。
莫北注意到门口多了两个影子心知是下人回来了,便起身开了门。
门口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见莫北开门,也不等他开口,竖了根手指在唇前示意莫北噤声,莫北会意点头不再开口。
丫鬟将下人带到一旁轻声交代了几句后,转身示意莫北跟在身后。
两人一路没有交谈,丫鬟在前方领路,小心地避开了府上的人,很快就到了后院。
丫鬟将莫北带去了书房。
丫鬟到门前敲了敲门,小声请示:“夫人,人已经带到了。”
将军夫人已经在书房等他了。
屋内响起一个略带威严的女声,“流萤,将将军请进来吧。”
丫鬟,也就是流萤推开门俯身请莫北进入书房。
莫北进入书房对着将军夫人抱拳半跪行了礼,而后将自己的来意一五一十的解释清楚。
将军夫人沉默了半晌,点了点头,她并不知晓边塞军早已缺衣少食到这种地步,毕竟京中百官多的是夜夜笙歌酒池肉林的货色,而将军写来的家信中却只是报平安。
“唉,此乃无奈之举,我知将军心中定然不愿,但军中将士为他砍了朝廷派去的钦差大臣,他也定然不会抛下将士们不管。”
将军夫人早年间也是与将军一起上过战场的,气质与莫北想象中的大家闺秀并不相同,言谈举止间都是落落大方亦是通情达理。
又沉思了片刻,将军夫人道:“军中还有些将军的家眷在京中,明日我以为边塞军祈福的名义将几位将军的家眷请去京郊的法华寺,届时便以天色已晚为由在府中的庄子上歇一晚。”
莫北点点头,“既如此,末将便等后日将檄文张贴在城中,若不出意外,等到后日将军他们也该到了。”
将军夫人吐了口气,自古以来讲究天地君亲师,这番若是成功便是不世之功,若是败了却只能留下叛臣贼子的名头。
让流萤将莫北带到个空屋休息后,将军夫人独自在书房坐了许久。
第二日一早。
莫北起来时已经是将近晌午了,这一行他未曾休息好过一天,如今身处将军府,安全了些许,他身体的疲惫自然而然的涌了上来,便睡得沉了些。
莫北起身准备去院里打水洗漱,就有人敲了敲门,“将军可起了?”
莫北有些疑惑,“何事?”
下人端了盆水进门,将水放到盥洗台上,开口说道:“回将军,管家说想必将军一路赶来已经累极,让小的给您说,今日一早夫人便下了帖子去请其他几位夫人,等下午便一同前去法华寺,请将军今日莫出这小院,若是需要饭食小的去厨房取来。”
莫北点了点头,问道:“你叫什么?”
“小的青竹,是负责洒扫的。”青竹低头回道。
“那劳烦青竹去帮我取个午饭吧。”
“不敢称劳烦二字。”青竹略有些惶恐,毕竟莫北身上是有边塞军正儿八经拼杀出来的战功,而他只是将军府上一个微不足道的下人。
莫北挥了挥手,“我不在意这些。”
青竹只能应了声,“是。”
然后去厨房给莫北取午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