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诧然看他,见到他捧起我的手掌。
原来是为了治疗我。
多半又是奉洛琛的命令吧。
我咬唇,盯着时念,警告:“你不准提起他。”
“可是……”
“如果你非要提起,你就松开我,让我流血流到死算了。”
死不掉的。
可我就是知道,这种话对时念有用。
时念听罢,漂亮的脸上立时显出无奈的神色。
“您……”
他想要对我说一些重话。
“不可以这样。”
说出口的却是这么一句。
我笑出声音。
啊,时念,你好可爱,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你!
我没把这些话全都告诉时念。
我只是悄悄把额头靠向他的心脏(没有碰到),小声把最后三个字说给他听。
说完,我抬起头,偷看他的反应,而他就和之前每一次一样,平静非常。
玫瑰执拗地不肯烧。
每一次都这样,可每一次我还是会忍不住感到伤心。
这多不公平啊。
明明我对他心动就那么容易,不需要他说什么,不需要他做什么。
比如此刻,在这样伸手就能够到的距离,我的心脏一定在怦怦猛跳。
所以说,单恋根本是藏不住的事。
即便我不说,时念也可能在更早以前,就猜到我的心思了吧。
那是在我和洛琛关系还不错的时候。
学院的电影院里,时念也和我们一起,他坐在我的右边。
我伸手抓爆米花,手“不小心”碰到他的。
黑暗中,我们目光相触——
那一瞬间,我产生了,只要我主动,他很快会喜欢上我的错觉。
后来,没有后来。
人生简直像一场错觉不断堆积而成的幻想,不,说是灾难更确切吧?
爱情是。
学业也是。
我没有忘记我的考试和我受伤的双手,不过,好消息是,我已经想到别的办法同怪物战斗了。
我思考到这,嘴唇不禁弯起一些,旋即,笑容又暗了下去。
一件我早该发现却才发现的事实摆在了我的眼前。
我倏地抓住时念结束治疗、即将收回的右手,并将他衣袍的袖子向上卷开。
我极少这样主动、强硬地触碰时念,我怕他不高兴。
可此一刻,我顾不上这些。
我的猜想是对的……
没有了衣服的遮蔽,时念的右手臂上横着一条坑洼、如同蜈蚣般惊骇的伤口。
我看得出这是用能力“缝制”的结果。
断了。
断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