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没有了浮躁,佐助进步得很快。斑笃定除了天赋,佐助一定偷偷练习过,他喜欢教这样聪明又勤奋的后辈,给予了他应得的赞赏,提前结束了今天的练习。
“今天我们去南贺神社看看。”
佐助知道那是族里集会的地方,但他没有参与过集会,因为不够格。鼬走之前还告诉了他神社地下室的秘密,佐助也还没有找时间去看过。
让佐助自己先看看其他藏书,斑把族谱翻了又翻,倒是找到了宇智波带土的名字,可惜没找到自己的名字。他抚摸着泉奈的名字,看着旁边明显的空缺,后知后觉地确定自己被除名了。
斑笑了一声,不知道是在笑那些族人还是在笑自己。他把族谱递到佐助面前,指着原本该有自己名字的空缺,心里不是滋味:“那你是怎么知道我的?”
佐助抬头看了一眼斑,什么也没说,只是把手里的书递给他。
那是一本记载族内杂事的书,斑之前没有在意,今天才看到上面写的内容。
“为了得到永恒万花筒写轮眼,宇智波斑故意耽误其弟泉奈的治疗,威胁他献出眼睛,最终导致泉奈伤势过重,不治身亡。”
不知是愤怒更多还是悲哀更多,斑又想起了躺在棺材里毫无生气的泉奈,他想到穿越之前族内越来越古怪的气氛,一时间有点喘不上气来。
任何情绪的极端都是麻木的平静,斑感觉眼睛酸痛,他的内心掀起滔天巨浪,脸上仍然面无表情,语气也和平时没什么差别。看着与泉奈很相像的佐助,斑有一种想要退缩的冲动,但实际上他还是把问题问出了口:“你信了?”
佐助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以前信过,毕竟大家都这么说。但现在不信,眼见不一定为实,这是你告诉我的,更别说这种毫无根据的传言了。我只相信自己的判断,你不是这样的人。”
压在心头的重量减轻了不少,斑随意地把族谱和书丢在地上,摸了摸佐助的头。
“泉奈是个固执的傻孩子,我不接受他的眼睛,他就不愿意接受治疗。我没能见到他最后一面,我醒来后听到的就是他的死讯。”斑很久没有和别人提过那时的经历了,这些事就连柱间也不曾知晓,“赶在下葬之前融合好瞳力,我终于能够看见他跟他告别。”
斑的语气很平静,但佐助知道他的心一定很疼。停顿了一下,斑接着说:“我一直很后悔,其实要说是我害了他也没什么不对。他伤的本来没那么重……明明……”
明明那么多次生死危机都熬过来了啊……泉奈,你怎么就这样丢下哥哥一个人了?
斑没有流泪,他看着佐助,黑色的瞳孔变红,三勾玉旋转着变成了图案复杂的万花筒写轮眼。那里面不仅有斑自己万花筒的图案,也有泉奈的图案,它们早已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不分彼此。
“……斑哥。”像是冥冥之中的牵引,佐助主动拉住了斑的手,第一次叫了斑哥哥。他原本还想说点安慰人的话,没想到这种事比想象中的艰难,佐助只能别扭地停在这一步。
相似的面孔喊出了那个日夜怀念的称呼,斑有一种夙愿以偿的感觉。或许最近情绪波动过大,他一时没能调整过来,眼泪不受控制地流出。
回握了佐助的手,斑尴尬地转过头去:“今晚的事别告诉柱间……还有鸣人。”
想到佐助和鸣人关系很好,鸣人又总是跟着柱间,斑很怀疑这件事最后会不会被佐助告诉鸣人,又被鸣人告诉柱间。
“……我会告诉鸣人。”佐助还是没法说谎,“但你不用担心,我不像你,鸣人什么都听我的,他不会告诉柱间的。”
“?”斑悄悄擦了眼泪,闻言皱着眉转过头来,“什么叫你不像我?”
当然是我能掌控鸣人的一切,而你被柱间吃得死死的。
佐助移开目光,试图糊弄过去:“你不会和柱间闹矛盾了吧?今天你总不回来,他很不安。”
“……”斑不知道他们那算不算闹矛盾,但柱间这几天确实有点奇怪。
佐助以为斑默认了这件事。
“总之你想办法安抚他一下吧,别让鸣人那个吊车尾再整天来问我你们怎么了。”
“小孩子就别老操心大人的事了。”斑报复地把不耐烦的佐助的头发揉乱,“明天开始教你用写轮眼,等你学会了要帮我一个忙。”
不同于斑的轻松,带土回去之后就憋着怒火找到了黑绝。斑临死前说这是他留下的意志,怎么现在看起来这么不靠谱。
“宇智波斑复活了,你身为他的意志却什么都不知道吗?”
“你知道吧?那不是我们认识的斑,他来自另一个时空,我并不能感知到他的想法。不过目前看来他恐怕会打乱我们的计划。”
“……好吧。”带土勉强接受了这个解释,“所以我没告诉他长门的事,不过凭他的能力,大概很快就能知道实现无限月读的方法了。”
山洞里一时安静下来,两个人各怀心思,都不愿意向对方托底。
“不过没关系。”带土安慰道,“既然是同一个人,再想想办法应该还有机会让他加入我们。”
只有黑绝知道为了让斑孑然一身、彻底对世界绝望它究竟废了多大的精力。
“但愿吧。”它眯了眯眼睛,心里对此并不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