鼬闻言缓缓睁开眼睛：“……我早就没了那个资格。”

“哼，羁绊可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斩断的东西，更何况你们两个都仍在心里思念着彼此。”看着鼬的眼睛惊讶地睁大，斑觉得这样的他顺眼了不少，“你就回答我想不想见佐助。”

鼬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出声，斑耐心地等了很久，回答他的只是无边的安静。

“看来是想了。”叹了口气，斑还是放弃了直接敲开鼬心防的想法，“但你不能这样去见他。”

……

刚刚摆好菜，斑就从庭院里进来了。

“这是给你们的奖励。”

“……”

“？”

“啊？为什么啊我说？要养宠物的话也应该养白白胖胖又毛茸茸的小狗才对！”

斑无视了鸣人的抱怨和柱间询问的眼神，把手上的乌鸦塞到佐助怀里：“不想要也不行，狗是不可能养的。”

佐助对宠物并没有什么想法，只是因为鸣人想要才和他一起跟柱间提了这件事，冷不丁被塞了一只乌鸦，他有些手足无措，既有点嫌弃，又怕伤害到这脆弱的生命。怀里的乌鸦象征性地挣扎了两下就乖乖不动了，佐助下意识摸了两下，居然发现羽毛的触感意外地还不错。

紧绷的心似乎被柔软又温暖的触感安抚，不知从何而来的亲切感和喜爱填满内心，佐助看乌鸦的眼神变得柔和下来。

“……哼，那就养乌鸦好了。”在一旁和斑争取权益，实际上悄悄观察佐助的鸣人第一时间意识到他对这个礼物的满意，直接倒戈妥协。

被柱间笑着搂住，斑才发现自己居然和小孩子进行了那么长时间无意义的拉扯，他懊恼地给鸣人记了一账，打算之后找机会教育他一下。

“既然决定养就由你们全权负责，我和柱间是不会帮忙的。”看了一眼乖乖站在佐助肩膀上的乌鸦，斑心安理得地把他交给了两个孩子。

这顿庆功宴大家都吃得很开心，只不过鸣人一直试图喂乌鸦吃各种东西，都被佐助阻止了。

“不能乱喂它吃东西吊车尾的，它会死的。”

“是这样啊，那它吃什么呢我说？”

“……明天去商店看看吧。”

“可以买一点速食拉面回来吗？”

“是去宠物商店！不好好吃饭是长不高的，吊车尾！”

目送佐助和鸣人带着乌鸦回房间，斑忍不住笑了出来——真希望鼬不会食物中毒。

自从鸣人偷偷潜入佐助房间那天，两个人就一直睡在一起。当他们换好睡衣躺到了一张床上的时候，原本乖乖站在床边台灯上的乌鸦突然扑腾起翅膀。

“佐助，它会不会飞走啊？”鸣人坐起身来看了一眼，确认了乌鸦没有移动位置，看着半开的窗子有些担心。

佐助也不清楚，他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担心乌鸦会突然不见，又坚信它不会乱飞。这只乌鸦和以前止水哥养的那些忍鸦很像，年纪更小的时候鼬经常会带他一起去看，忍鸦通人性，但并不如这只那么讨人喜欢。

“不会吧。”不知道为什么，佐助不想用笼子把乌鸦关起来。或许是因为他现在已经明白强留下来的东西总有一天会以另一种方式失去，又或许他更希望选择了蓝天的鸟能得到自由。

这个时候的佐助并没有深究内心的那些情绪，他拉了拉鸣人的手，自己往鸣人那边靠了靠：“快睡觉吧，鸣人。”

正摸着下巴观察乌鸦的鸣人“嗯”了一声，刚准备躺下就看见它漆黑的眼睛变红了。

“！佐…佐助！”鸣人吓得把头埋到被子里，抱紧了身边的人，怎么都不肯松手，“乌鸦……乌鸦的眼睛怎么变红了我说！”

鸣人大人自诩什么都不怕，但其实他怕鬼，对和鬼相关的一切都发怵。现在他是想起了偶然听到的关于乌鸦的怪谈，心里害怕得极了。瑟瑟发抖的同时，他又想起应该保护佐助，于是把佐助也拉到了被子里。

“哪有……鸣人！”佐助刚坐起来看了一眼，就被鸣人扯着整个人盖到了被子下。黑暗的环境里，他能够感受到对方害怕得微微颤抖，即使这样，鸣人也把他抱得死死的，不肯放手。

“别…别怕佐助，我会保护你的说。”鸣人靠了过来，他的头发蹭上佐助的脸，有点痒痒的。

“笨蛋。”佐助伸手摸着鸣人的后脑勺，与他相拥，“胆子这么小，我来保护你还差不多。”

就这样安静地待了一会儿，鸣人终于平静下来，他们的距离是这样的近，突然感觉有点闷。

“……才没有！”从被子里探出头来，鸣人悄悄瞥了一眼没有动作的乌鸦，红着脸辩解。

看着这样的鸣人，佐助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笑了起来。他笑出了声，轻快而不带阴霾，是发自内心的笑。

鸣人痴痴地看着佐助，他喜欢这样无忧无虑的佐助，喜欢到想要把这一幕永远记在心里。他感到荣幸和惊喜，因为他察觉到了这个笑是源于自己。

两个人独处的时候，宇智波佐助好像彻底摆脱了那些沉重的仇恨，而漩涡鸣人也只是他自己。他们乐于把最真实的一面展现给对方，因为他们深深地喜欢着彼此，更约定好永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