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这样吗？鹿丸不止一次怀疑过，此时他犹豫着想要劝佐助同意高层的想法，却又唾弃这样的自己。
还没有纠结好到底要不要劝，两人就看见远处有人走近。他们的位置更靠近河边，有芦苇遮挡，那两个路人并没有发现他们。
“鸣人君…谢谢你送我回家。”
“没关系的说，反正也没有多远。”
“……”鹿丸不知道这是不是天意，看佐助的表情，他要说的话大概是不用说了。
“我走了。”鸣人家和日向宅在相反的方向，佐助走了几步停了下来，“你放心，我比鸣人更清楚他该做些什么。”
鹿丸看着佐助独自远去的背影叹了口气，他习惯性地看天，却发现就连看云都没法缓解心情。
“啊，鹿丸，你怎么在这？”
不知道站了多久，鹿丸居然遇见了返回的鸣人。他随口扯了个理由糊弄过去，看着急切想要回家的鸣人，不知怎么就想起佐助刚才的表情。
良心不安的感觉混着对高层的不满在心脏中搅动，鹿丸呼出一口气，叫住了已经准备离开的鸣人。
“喂，鸣人。你究竟是怎么看待佐助的？”
……
鸣人回到家的时候太阳已经完全落山了，他不好意思地跟佐助道了歉，没有聊高层说了什么，也没有提他送雏田回家的事。
两个人都有心事，几乎是一路沉默地往一乐拉面走去。
“我明天就走了。”
“为什么啊我说？佐助你连一个星期都没有待够。而且我们还没有和鹿丸他们聚餐呢……你说好会陪我的。”
佐助想过了，这里毕竟不是那个理想的时空，鸣人想要当火影还需要一些更实质性的助力，日向家就很不错。而雏田……他对雏田印象不深，但看起来是个温柔又有耐心的人，和鸣人也挺般配。
世上本就有很多不如意的事，佐助已经经历了那么多，再多一件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自己去就好了。我还要去调查辉夜遗迹，没那么多空闲时间。”
鸣人闷闷不乐地闭了嘴。到了一乐，他强打起精神跟手打大叔打了招呼，大叔看出了他心情不好，还给他多加了几块鱼板。
佐助把一切看在眼里，没有出言安慰。即使没有他，也依然有很多人关心在意着鸣人。
草草吃完拉面，两人回了家。经过酒居的时候鸣人坚持要买酒回去，说是要为佐助践行。喝酒喝到一半鸣人又说要帮佐助收拾行李，等回过神来才发现剩下的酒已经被佐助一个人全喝了，而佐助也已经醉的有些迷糊，安静地趴在沙发扶手上，认真地看着鸣人。
“佐助。”
见鸣人坐了过来，佐助直起身子，他依然盯着鸣人不放，让鸣人有些紧张。
“吊车尾……”佐助看了一会儿，突然伸手犹豫着捏住了鸣人的耳朵，整个人也凑近了。
不轻不重的力道揉捏着耳垂，鸣人像中了忍术一样僵在原地不敢动弹。奇怪的情绪让心有些痒痒，只不过没等它发酵，他就听佐助继续呢喃：“吊车尾…你真笨。”
鸣人愣住了。并不是因为自己被骂，而是他从未听佐助用这种语气说话，有些脆弱，带着叹息。
他好像在放弃着什么。
得出这个的结论之后，鸣人突然着急起来，他觉得自己不能让佐助放弃这个东西，但是又摸不清真相。
突然之间，鸣人想起了几年前他们相互扶持、搭着彼此的肩膀，因为他说了蠢话，佐助顺手就揪了揪他的耳朵——就像现在一样。
月光撒了进来，他们离得很近，近到鸣人能够感受到佐助的呼吸，他伸手覆上佐助不断在自己耳朵上游移的手，恍然发觉这个动作原来这样地亲昵。
鹿丸的话再一次回响在脑海里：“总之你和佐助绝对不是什么友情，具体是什么感情也只有你们自己知道了。”
不是友情？鸣人一开始的确没有往这方面想过，但是现在打开了那个闸门，过去那些亲密过头的相处就像洪水一样从记忆里涌出。鸣人被这些回忆冲击得有些头脑发蒙，不过他清楚地感受到自己对佐助起了不该对朋友有的反应，并且丝毫不觉得尴尬和奇怪。
脑海里的弦突然断了，鸣人主动凑了上去，让两人之间的距离彻底消失，吻上了那看起来就很软的唇。
醉酒的佐助出奇地乖，十分配合地任由鸣人加深这个吻，分开之后又用那双懵懂清澈的异瞳看着鸣人。那里面只印着鸣人一个人。
鸣人花了很大力气维持住最后的理智，耐心地把佐助哄睡着。他怎么也睡不着，干脆用一整夜把家里收拾整洁。
思绪在忙碌之中慢慢理顺，鸣人想明白很多事：比如他爱佐助、他希望他们成为彼此都归宿、他其实并不愿意为了木叶而失去佐助。
佐助醒来的时候鸣人已经不在家里了，他松了口气，庆幸能省去告别环节。他对村子没什么留恋，顺着人烟稀少的老路离开了木叶。然而走到村外的树林时，他竟然遇到了鸣人。
时间像是重叠了一样，他战后第一次离村的时候也是在这里和鸣人告别，如今竟然已经过去了三年。
“……我以为你去忙了。”明明其实有很多话想说，佐助还是说出了和当时相似的话。
“已经忙完了，我很期待和佐助一起旅行的说。”
“不用送我，你……你说什么？”
鸣人看着佐助略微睁大的眼睛，心里的怜爱更甚，他走到佐助身边，握住了他的手：“我要和你一起去调查辉夜遗迹了，不管你要去哪里我会陪你。”
佐助想要拒绝，想要说他在胡闹，可话说出口竟然变了意思：“那木叶怎么办？你想要成为火影……”
“我看卡卡西老师还能再干几年，又有小樱他们在，村子不会有事的。至于火影嘛……一切等我们俩回来再说。”
佐助闻言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就率先往前走去：“到时候我可没空照顾后悔的吊车尾。”
“我可是绝对不会后悔的说！你等等我啊佐助……”
阳光照亮他们的不知通往何方前路，但只要能在一起……又有什么需要担心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