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间大人没有告诉我他的目的,但团藏的确做错了事……或许我早该狠下心来。”
斑没有发表意见,只是安静听他讲述。
访问完砂隐村之后,柱间带着佐助和鸣人比护卫队晚一步回村。没过几天,他重新把村中事务交还给日斩,说自己有事要离开木叶一趟。
“那时候柱间大人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虽然未说归期,但鉴于鸣人和佐助都在村里,我以为他不会离开太久。”
斑危险地眯了眯眼睛,日斩的确没有对两个孩子下手,可把他们当成筹码算计柱间……真是无情,和千手扉间那个讨厌的白毛一样阴险。
日斩选择性忽视了斑厌恶的神情,继续说:“大约过了一个多月,砂隐村和岩隐村来信说柱间大人抓走了他们村里的人柱力,我本以为是嫁祸抹黑,但很快砂隐村来信质问。派出人去交涉和调查后,我主张先安抚各村的情绪,团藏却认为这样不行,他想把九尾人柱力看守起来……我们发生了争执,团藏背着我私自行动,想要囚禁鸣人,没想到宇智波鼬竟然在村子里守护着他们,而我们一直没有察觉。”
“团藏立刻就改变了目的,打算把鼬和佐助一并抓起来,并派出了根部的人围捕他们。具体的经过我并不清楚,许久未归的柱间大人杀了团藏,把尸体带到我面前,我才知道团藏偷偷做了那么多写轮眼和细胞移植的实验。”
团藏那些肮脏的实验斑是亲眼见过一些的,这家伙算是死有余辜,唯一可惜的就是佐助不能亲手报仇了。
斑懒得再听日斩絮絮叨叨又不知有多少真心的反省,他迫切想了解和分析柱间变化的原因,干脆用写轮眼提取了那段记忆。
战斗的动静让夜充满嘈杂,忍者们救火和疏散村民,一些人在尖叫和呼喊。日斩安排暗部警戒其他敌袭,刚刚进入宇智波族地附近的树林就迎面碰上了柱间。
此处距离村子中心有一段距离,没有灯光和月色的照耀,柱间沾血的脸在阴影中显得冷漠又阴暗。毕竟是自己崇拜多年的前辈和老师的兄长,日斩很快平静下来:“柱间大人,我不知道你已经回来了!”
柱间依旧没什么表情,日斩注意到宇智波族地里已经没有战斗的声响,他猜测柱间已经解决了一切,但与此同时,一股不安在心中滋生。
“团藏的死要如何解释,扉间应该教过你类似的方法。”重物落地的声音实锤了不祥的预感,柱间把团藏的尸体丢到两人之间,语气冰冷,“他右手上和右眼里那些写轮眼……你知道吗?”
“我并不知情!”查克拉的威压让日斩直冒冷汗,他的心里涌起强烈的悲哀,不仅是因为老朋友死去,还是因为难以面对旧友变坏,更觉得愧对老师临终的嘱托和期望。
肆虐的查克拉终于平静下来,柱间不笑的时候很有威严,现在看起来甚至是有些可怕了。
“我曾经说过……‘无论对方是我的朋友、兄弟、甚至是孩子,任何加害于村子的人都无法原谅’。日斩,保护村子这件事是最重要的,你早该杀了团藏。你的退让和宽容纵容他犯下了不可挽回的罪行,从这方面来说,你不是一个合格的火影。”
刚升起的恐惧被愧疚淹没,某一瞬间,日斩感觉眼前的柱间更加接近他记忆中的那个人了。
“我要离开木叶了。这次离开后,我就不会再以木叶忍者的身份回来了。”
熟悉感像是错觉,柱间的话宛如一道惊雷劈到日斩身上,几乎让他丧失了语言功能。
“柱间大人!”
“听我说,日斩。我被身上背负的责任束缚了这么多年,是时候暂且卸下了,更何况……‘我们’早已将梦想和信念托付给你们,让我为了自己任性一次吧。”
柱间身上有些违和的压迫感不知何时消失了,面对如此恳切的愿望,日斩彻底说不出话来。
“接下来我要做的事和任何人都没关系,更不该牵连木叶。日斩,木叶就交给你了,你这个年纪……”柱间笑了起来,“就再拼搏一次吧,拜托了!”
回忆结束,现实只不过一瞬。
斑回味着柱间明媚的笑容,心中的焦躁稍稍散去。写轮眼的术让猿飞日斩有些疲惫,看着强打起精神的老人,斑意兴阑珊,只说他会想办法解决柱间的事之后就匆匆离去。
虽是早冬,铁之国已经飘过几场小雪,斑在薄薄一层积雪上留下一个个脚印,在冷风中想着柱间。
为自己任性一次啊……对他们这种肩负一族乃至一村人希望的人来说,恐怕一辈子都难以完成这看似简单的愿望。
柱间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木叶的生活是有挫折,但还不至于会成为束缚和痛苦的源头吧?
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如果前后的割裂感可以用柱间本就跳跃的情绪和强大的心理素质解释(斑认为柱间平常从消沉突然变得乐观坚定至少有七成的时候不是假装的),那么那句话柱间是什么时候说的?
斑把自己的记忆翻了个遍,终于找到了类似的东西,那是带土给他展示的“未来”,早被他丢到脑后。
终结之谷,在“柱间”杀死“斑”的时候,这句话出现了。
斑停下脚步,眉头紧皱。柱间是如何得知这些细节的?又为什么……承认它?
在林中等待的带土见斑停在原地不动,翻了个白眼往他身边走,快要靠近的时候,很多次教训练成的直觉让他几乎想直接用神威溜走。
斑老头看起来真的很不爽啊,到底哪个勇士又惹他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