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四个人都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却不知为何都归顺朝廷,成了灵雀阁的手下,多年来在江湖中消声觅迹,如今竟联袂而出,于漠北围剿北狂。
阴东抖直长鞭,嘴边勾起一丝狞笑,鞭尾直击北狂心口 — 若此招功成,他在江湖当声名大噪。
近身之战,长鞭毫无用武之地,所以在打斗中,阴东从不会给对手机会让他靠近自己。
他的笑容却僵住了,人影一闪,北狂已经到了他的面前。
阴东脖颈上汗毛直立 — 这样快的身法……
北狂以食中二指为剑,直刺向阴东的锁骨处,只听“咔擦”一声,塞北鬼火鞭阴东痛呼着倒地。
而震天锤也已经挥至北狂的后心!
阴西见兄弟重伤,心中恼怒,急挥重锤,内力刚猛至极,已是他毕生武学的巅峰,饶是北狂身法轻灵,也绝来不及闪躲。
“叮!”只听一声金铁交击之声。
许訚的长剑以一个刁钻的角度格住了重锤,重锤晚落下了一瞬。
而就是这一瞬,已经足够北狂翻身闪躲。
“砰!”重锤落地,地面裂纹蔓延开来,触目惊心。
“刺他左腕阳池穴!”北狂道。
这阴西二十年也是风流才子,和官宦人家的千金私通,被打断了奇经八脉,本是右手持锤,如今换到左手,定然付出了千百倍努力,不想今日居然还能功力如此。只是如若再刺旧伤,定然无法承受。
许訚想也不想,轻挑剑尖,刺破阴西手腕,血珠珠串一般滚出。
这一剑秒到毫巅,虽说刺中得不深,但是对于一个曾经被挑破手经脉的人来说,自是痛苦不已。
阴西捂着左腕倒地,大声哀嚎 — 如此,他终其一生,无法习武了。
“小心!”却是北狂惊呼道。
许訚随着北狂的目光看去,只见黄钟斗手持一柄黑色长剑,直刺惠定心口,又狠又快!
黄钟斗心知自己武功不如其余三人,竟在他们三人齐攻北狂的时候,对看起来武功最弱的惠定下手。
只见惠定身子突然向正后方折去,堪堪躲过了迎面而来的一击。
北狂喝道:“好一招飞爪掏心,只是用这么毒辣的招式对付小辈,怕是有失宗师风度。”北狂冷冷道,“朝廷的好酒好菜招待着,侠义二字都不知怎么写了罢!”
黄钟斗脸上微红,飞爪掏心确实是他的拿手招数,无论他如何辩驳,以大欺小这一点他是辩无可辩。若传到江湖上,他的名头便不用要了。
那便更不能让这三人活着走出这片大漠!
黄钟斗身法神速,瞬间逼近惠定,惠定遇敌不多,却也能感受到近在咫尺的杀意。
北狂暗道不好,黄钟斗此人厉害之处在于他不但有个得力的武器,那黑剑锋利无比,他的准头又准得惊人,所以离他三丈以内天下间便已然少有对手,可他的身法更是诡异若鬼,欺身于敌于瞬息,近身远身都是不可小觑的大敌。
北狂和许訚刚准备跃向惠定,却被一柄冷白色的长剑格挡住去路。
“二位的对手是我。”薛水容淡淡开口。
便是这一瞬间,惠定蓦地便被黑剑织就的剑网罩住,进退不得。
黄钟斗嘿嘿一笑,“可惜了”,如此年轻就能跟自己战到数十招开外,来日必成大器,可惜要葬身在这茫茫大漠之中。
电光火石间,黑剑如一缕黑烟般向惠定的颈部扎下!
许訚侧目看到惠定命在旦夕,心神一乱,冷白色长剑刺入右肩,顿时血流如注。
顷刻间传来的却是黄钟斗的吃痛声。
只见惠定借力打力以食中二指点在剑脊无刃之处,黄钟斗手腕一痛,黑剑几乎就要脱手飞出。
这一招出人意料,速度也是快到惊人。
跌坐一旁的阴东惊呼道:“这是……这是菩提斩中的‘拈花夺刃’?”
他作为那场大战的亲历者,这一招自那奇人施展而出,惊艳四座,时隔二十年,他竟在一个僧袍少年身上重新看见这招。
阴东突然脸上浮现一丝笑意,“抢不到武功秘籍,就把这少年带回去给阁主!”蓦地腾空而起,不顾锁骨剧痛,奔向惠定!
剑光如秋水,落在阴东面前,剑光的另一端是薛水容,“阁主只说取回武功秘籍,未交代其他。”
阴东冷冷一笑,抖直长鞭向惠定腰间卷去!
“你听令的,是哪位阁主?”
“你!”
北狂心神一凛,淡淡开口道:“你们要武林秘籍?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