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没睡好,这一整天樊山杳都焉巴巴的不怎么说话。
三个人今天又去了五强溪镇下面的几个村落查看,但还是没有发现悬棺踪迹。
晚饭刚过,吃饱喝足的樊山杳陡然来了精神,向赵劲风打听起清水塘。
作为本地人,赵劲风当然知无不言。
“清水塘?那地方早就拆迁了。”
“以前那片儿是古玩一条街,专门卖些老物件,有些土夫子也会在那里摆摊,好多人都去捡漏,不过大多都是些假货能骗一个是一个。11年之后因为要改造原长沙市博物馆,那片儿就给拆迁了。诶你们怎么问起这个,想买东西啊?”
原本还想着去清水塘打听下驼老倌的消息,却不想已经拆迁,樊山杳暗叹还真是凡事都迟一步,看来是天意。
只是清水塘既然是个古玩市场,驼老倌在那里摆摊,莫不是又偷的人家什么值钱老家什?
这也没答案,暂且按下不提。
三人吃完饭就回房休息。
洗漱完毕,樊山杳上网搜索关于清水塘的旧事,看着看着忽然跳出来电画面。
又是相远打来的。
樊山杳翻了个白眼,一瞬间很后悔把号码给了相远,这简直就是个烦人精。
直接挂掉。
但是须臾间又打过来。
没奈何地接起来,樊山杳没好气道:“又爪子嘛?”
那头相远停顿一下,说:“呃…你明天有空吗?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
樊山杳想也不想地拒绝:“没空,我忙的很。”
于是相远开门见山,“是关于悬棺的事儿,我想帮你。”
“你想帮我”?樊山杳从床上坐起来,嘴角噙着笑,却不是微笑是嘲笑,“你能帮我做啥子,不是想再害我被人发到网上千夫所指吧?”
被噎了这一句,相远也有些迟疑,“对不起啊樊山杳,我仔细想过了,光是嘴上说抱歉确实没有诚意,所以我想帮你找悬棺来抵消我们的错误。”
樊山杳愣了瞬间,问他:“你帮我找,你自己的找到了吗?”
相远答道:“是的,已经找到并嗅金完成,族里很快就会有人过来认领的。所以我才想帮你,行吗?”
这么快!樊山杳暗自心惊相远的速度,不禁认真思考起他的提议。
五强溪镇下有近20个村落,按照他们三人目前的速度,要想全部查看完毕起码还得三四天的时间。可要是多一个人帮忙……
时间就是金钱,樊山杳觉得个人恩怨可以先暂时抛开一边,就让相远加入进来帮忙找寻。
反正他只是来帮忙找,至于后面嗅金的事情完全不用他插手,就不会过多领受他的好处。
想定,樊山杳答应道:“行,那你来帮我们吧。明天早上7点你过来我这边,我们一起出发。”
“好”,相远的声音里透出一丝高兴。
两个人都没挂断电话的意思。
想了想,樊山杳问出一直想问的问题,“我听赵劲风说,你那个叔叔不是沅陵本地人吗?”
相远顿了顿,说:“你不是说不想再看见他吗,怎么又问起关于他的事情?”
本以为相远来主动求和必定会有求必应,可没想到居然被他将了一军,樊山杳脸上老大挂不住,道:“不想说就算了,拜拜…”
“等一下”,相远喊住她,解释道:“是,他的确不是本地人,是一场大水把他带到这儿的。”
又说:“评论里说了好多他的事情,赵劲风应该也跟你们说了不少,你们应该很清楚他的故事吧?”
本来有些事情就见不得光,现在相远干脆把幕布都掀了,樊山杳觉的自己光溜溜的被他瞧干净了心思。
有些难为情,也有些意外。
就像小狗似的,相远总是在自己以为他乖巧温顺的时候张开嘴咬自己一下,牙齿划过皮肤的程度是有意控制的,倒也不算太疼。
可就是这样的出其不意叫人总忍不住想试探,想再试试他到底会不会真咬疼自己。
樊山杳觉得自己多少有点毛病,俗称犯贱。
话都说的这样明白了,她也没好意思继续光着,草草地挂了电话。
**
这头相远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声,不觉露出一丝微笑。
那天叔叔暴露在樊山杳们面前的第一秒钟,相远就猜到他们会对叔叔好奇,肯定会想方设法地打听他的来历。
现在果然事实如此,相远悬着的心却放下来。
就凭网友和赵劲风的几句话,呵,那不过是些表面信息。要想查明他真正的来历,相远觉得他们还没这个运气。
这对他来说无疑是个好消息。